喬樂想參與便參與,不想參與便罷了。因為他從一開始,便沒把喬樂算在應對敵人的陣容里。
君王府缺不缺人他不知道,但他君晏從不缺人。
那些人以為的破綻,一開始就是他設計好的。
從兵符出手,再到賭約形成。
他本不想做的這么復雜,可昨日喬樂所承受的一切告訴他,這件事必須復雜。
因為不夠深刻的震懾,有些人是不會長記性的。
只有讓他們感受到生命的威脅,肉疼的損失,以及無法彌補的差距。
他們才會乖,才會好好聽話,才會明白自己有多傻。
所以一天的所有彎彎繞繞,都不是以兵符為目的的。
王府要退,兵符要交,樂兒也要保。
這件事不需要選擇,他君晏全都要。
喬樂:“我真的不需要幫忙嗎?”
看著徐滿,喬樂覺得人家也挺辛苦的。畢竟都是自家人嘛。
君晏:“如果你是擔心徐滿的話,大可不必。他眼下很快樂,前所未有的快樂。”
隨著君晏的目光看去,喬樂果然在徐滿嘴角瞥見了一抹微笑。
這笑很淺,卻透著實實在在的快樂。
這是一種被細作身份壓抑了很久,如今終于可以將自己暴露在光明之下的快樂。
比文,他徐滿最會了!
是啊,連那寫字的手,都快寫出一道道殘影了。
這,太可怕了,簡直不是人啊……
喬樂:“那以后呢?他不做國子監祭酒了嗎?”
望著這一幕,喬樂忽然想起了什么,竟輕聲詢問道。
因為今日的徐滿真的太出彩了,無論是論記銘表,還是詩詞歌賦,他都不在話下。
也得虧他成功吸引了在場所有的目光,才讓喬樂與君晏的茍且之事,沒有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之下。
但也正因如此,皇上他們鐵定記住他了。所以這國子監祭酒……
君晏:“這是他最后一次以祭酒的身份出現在天昭了,而且今日戰個痛快,也是他自己提出的要求。”
喬樂恍然。
原來如此。
哪兒有什么她的加入如虎添翼,能讓君王府所向披靡啊?
其實徐滿自己就虎,一只長了翅膀的大老虎,憑借他一己之力,照樣能所向披靡。
她喬樂呢?
就是個酸菜魚。
又酸又菜多余。
不過她也明白,她坐在這兒的意義本就不是斗文,而是為了向在座所有人證明,她能成為君家的人,她可以。
在喬樂思考之際,君晏一直默不作聲。
方才那抹色氣的勁兒,似乎都在聽到喬樂詢問徐滿之事時退卻了。
眼見徐滿又以一篇華美文賦將對面二人打擊的口歪眼斜,君晏終于沉聲道:
“樂兒這幾日都留在杏園如何?宴會結束之后,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
望著回眸的喬樂,君晏話音溫潤,其間是滿滿的詢問,與一抹細不可察的懇求。
顯然,君晏是雙標。
他不是不溫柔,但他是只對喬樂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