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是你要走,是我等你回來,你回來了,我居然還得給你甜頭?
難道不該是你給我點甜頭嗎?
喬樂嘴角一抽,越想越抽。
她覺得她這無語的表情已經很明顯了,可為嘛某人還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沒有半點退讓的意思。
不僅如此,見她不說話,君晏竟自顧自的玩起了桌上的筆,眉梢眼角都寫著三個字“我等你”。
甜頭?
她身上能有什么甜頭?
喬樂這般想著,可想到這里她又立馬折了回去,呸,我是等人的,甜頭不該我出……
堅定心神,喬樂默念三遍不能被美色所蒙昧,最終決定跟君晏強勢對線。
可那對線的話還未說出口,她的視線便被身前白紙上,那一句雋永清秀的詩句所吸引。
那字一筆一劃,一絲不茍。
隱去了鋒芒,有的只是精心至極的,仿佛每一個字都極盡完美與克制的描述。
不在于字的張揚,而在于詩句的美好。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那日齊王婚宴,身為旁觀者的她,被君晏逼著背出了這句話。
“喬樂,你說這成親之景,當如何形容?”
她記得那天的君晏,是這樣問她的……
君晏:“樂兒,我的甜頭,你想好了嗎?”
放下手中之筆,君晏不動聲色的將句子推到了喬樂面前。
那望著她的目光里,是清澈而溫潤的笑意。
喬樂:“你知道這句詩,它是什么意思嗎?”
喬樂聲音有些干澀的問道。
而這樣干澀的聲音,還夾雜著只有她聽得到的,砰砰砰的心跳。
有些話一定要問明白,一點錯,都不能有。
君晏:“不知道,樂兒講給我聽?”
又仔細瞧了那詩句幾眼,君晏暗含狡黠的說道。
他好像懂,又好像不懂。
低眸,喬樂故作認真的望著詩句,斟字酌句道:
“出嫁,它寫的是美人出嫁……”
君晏:“哦?”
喬樂:“嗯。”
側眸望向一邊,喬樂的“嗯”,細不可聞。
她的意思很簡單,她希望君晏在寫出這句話時,能知道他到底在暗示什么。
可別這般意味不明的,讓她有了什么錯誤的理解。
要是那樣,可就尷尬了……
“原來,是美人出嫁啊。”正在喬樂尷尬之際,君晏若有所思的開口了。而他這一開口,喬樂更尷尬了。
感情,您還真的不知道啊?
“美人出嫁的甜頭,我自然愿意嘗,我就怕樂兒你,不愿意給。”
君晏戲謔的說道。
那語氣說不上認真,卻也算不得隨意。戲謔中,透著克制的期許。
而這樣的克制,正體現在他那反復把玩毛筆,無處安放的手里了。
而克制的盡頭,自是耐不住的心急。
君晏:“樂兒,成親吧,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