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樂:“我也這么覺得。”
沐鳶:“你……”
一把摁住喬樂的腦袋,沐鳶真想把這腦袋瓜子打開看看,看看里面裝的到底是不是漿糊。
你除了你也這么覺得這句話,你還會說別的么?
她就不明白了,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割裂的人?
有時候聰明絕頂,有時候蠢笨如豬……
而被沐鳶兇慣了的喬樂表示,這都是小場面。
喬樂:“沐鳶,我知道你為人謹慎小心,但我們現在可沒時間管靈姐姐的事兒。只要知道她是個好人,便已經夠了。”
頓住腳步,沐鳶這才發現在喬樂開口的同時,她們已從東院來到了主院。
這兒是云驚月以及他手下一眾官員的住處。
只不過比起東院那輕松的氛圍,眼前的院落噤若寒蟬,猶如一灘華麗的死水。行宮再美,也不過是死物而已。
這些華麗在手握重兵,并且喪心病狂的宣王眼里,都不過是可以隨意操縱的浮云。
敘州危險了。
而云驚月與他的一眾屬下們也將大禍臨頭了。
云驚月:“該死,云景宣將路上所有難民都趕向我們,就是為了讓本宮打開城門放他們進來。”
宮殿內,云驚月猛地一拍桌案。
難民潮來的太快了,快到讓他猝不及防。
當然,這并非被宣王親兵營裹挾,用來攻打城門的那群難民,而是跑在前面,被宣王驅趕的無家可歸的難民。
這些人會來敘州尋求庇護,作為太子,他不得不開門放他們進來,可人進來了,然后呢?
然后整個敘州城便亂套了。
敘州是一座以軍工鐵器聞名的城市,它是一個極好的防御工事,也同樣是一座非常需要秩序的城市。
如今大戰在即,本該專心面對戰局的他們,卻還要顧及那些無家可歸需要救濟的人。
他們滿街都是,他們缺衣少食,如果得不到幫助,他們就能去偷去搶,去破壞眼前這座軍工之城的秩序。
一旦城中秩序混亂,他云驚月還打什么打?
直接向宣王投降好了。
可他不能投降,因為這早已不是一場皇子間的過家家,而是一場關于國家和政權的生死博弈。
輸了就是死。
對他是,對宣王也是。
大臣:“太子殿下,我們如果想守住敘州,就不能放那群難民入城。因為他們需要糧食,而我們只剩軍糧了。”
大臣們紛紛進言,面色難看到了極點。
宣王陰險狡詐,一早便占領了汝州這座糧倉。所以他們幾乎可以肯定,宣王從一開始便料定了他們會死守敘州。
畢竟敘州丟了,云驚月和朝廷就真的很難翻盤了。
但敘州作為軍工鐵器的制造地,其短板也十分明顯。那就是嚴重不足的糧食儲備。
本來城中儲備的糧食還能支撐半個月,能一直等到朝中下一批糧食籌措完成。如果開戰,軍糧也勉強夠用。
但難民來了……
宣王明顯就是瞅準了這一點,想跟他們耗一耗。
一旦云驚月因為放糧而青黃不接,他們進攻的機會便來了。宣王行軍打仗多年,還是很愛惜自己的羽毛的。
軍隊便是財富,是他發跡的根基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