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
寫罷,武帝終于是大手一揮,帶著自己妹妹妹夫,以及一眾隨從離開了沈家。
而同時撤走的,還有那表面映襯君霖,實際上只聽皇命的巡防營。
這場鬧劇到這兒,也就算完美的落幕了。
宮外不宜久留,他這當皇帝的也該回宮了。
不過比起前些日子的忙碌不同,今日他到是有時間與妹妹妹夫閑聊幾句。
君淑:“皇兄,這樓家步步為營,王氏根生地固,你把這么大的爛攤子交給一個小丫頭處理,真的行么?”
華貴的馬車之上,長公主君淑優雅斜靠。
她一邊接過自家侯爺遞來的香茗,一邊對自家哥哥提出心底的疑惑。
大家都是聰明人,自然也辦聰明事兒。
一開始她也跟許多圍觀者一般懵懂無知,不清楚喬樂與沐鳶的身份。
可很快,她便聽懂了。
那跟她侄子不清不楚的丫頭,可不就是那位跟自家兒子在北關合作過,打出了驚天一戰的那個丫頭嗎?
雖然這些消息外界不知,但身為鄞兒的母親,她能不知?
君玄:“你既然知道樂兒是誰,那你侄子和你媳婦兒是誰,你難道還猜不到么?”
君淑:“這……”
心中咯噔一下,君淑頓時瞪大了眼睛。
據說那一戰有四大功臣,君家小王爺、喬家小郡主、沐家大小姐,以及她那傻乎乎的兒子。
從如今這個局勢來看,樂兒就是喬家的喬樂,那鳶兒就是沐家的沐鳶……
也就是說……
也就說喬家小郡主與君家小王爺兩情相悅,生死與共。喬樂在這兒,那君晏也……
霍銘:“想不到啊,想不到那在天昭北關叱咤風云的征北少帥,居然跟咱們天武的廢物太子是同一個人……”
拉著自家夫人的手,霍銘替她說出了這個壓在心中的答案。
這明明已經很明顯了,可當他們仔細思量時,還是覺得細思極恐。
這么多年啊,一個被罵了這么多年的廢物,他居然不是個廢物。這該有多么的讓人震驚?
這或許就像你們班的吊車尾一直考最后一名,忽然有一天他考了全校第一,并告訴你他以前都是控分控成那樣的一般……
豈止是震驚,簡直就是震撼。
因為人都會意氣用事,即便不意氣用事,也會有各種各樣的情緒。也就是說,就算是十分冷靜的人,也很難接受別人總對自己指指點點……
如果真有人忍下來了,那他要么真是廢物,要么就是個菩薩,當然,還有可能是個魔鬼。
而在君淑與霍銘看來,他們這位隱忍多年的侄子,顯然不會是前兩者。
所以,他是魔鬼。
鐵定是個跟他們眼前之人差不多,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的魔鬼。
而很快,這個猜測便在某武帝口中得到了證實。
君玄:“樂兒天資聰穎,古靈精怪,她奇思妙想無數,乃是一把獨一無二的刀。一把琢玉的錕铻刀。”
君淑:“錕铻刀?玉?”
君玄:“如果說樂兒是刀,那晏兒便是那塊需要被雕琢的璞玉。有了刀,這塊玉才能脫胎換骨,所向披靡。”
霍銘:“您的意思是……”
君玄:“我們不是一直想改變天武的格局么?不是一直想根除士族壟斷官分清濁的弊病么?我們不可以,但晏兒與樂兒聯手,再加上你們家兒子兒媳的幫助,說不得真的可以。”
單手敲擊著桌案,君玄的思路異常清晰。
身為武帝,身為被天武人認為天縱奇才的第一武帝,他自有他的慧眼。
他相中喬樂并非偶然,更非人云亦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