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們不在燈火通明的屋里,而在院中桌前,吹著冬日里獨有的冷風。
一邊吹,一邊兩兩相望,惆悵嘆息……
老子嘆兒子拖后腿,兒子嘆老子沒出息。
總之,他倆但凡有一個靠譜,也不至于集體坐在屋外上不得桌了……
慘,太慘了。
霍鄞:“爹,那是我媳婦兒,娘她到底什么意思啊?還有您,我不能頂撞長輩,您也不能么?”
飲下一杯酒,霍鄞對老爹發出了靈魂拷問。
霍銘:“兒子,你敢頂撞鳶兒么?”
霍鄞:“當然不敢啊。”
霍銘:“那你為什么覺得你爹我敢頂撞你娘呢?”
霍鄞:“……”
別說,好像還真是一個道理。
而在霍家父子于屋外吹風時,屋內的沐鳶正被未來婆婆悉心照料,噓寒問暖。
為何這么說呢?因為長公主實在是太熱情了……
“鳶兒啊,這些菜還合你的胃口嗎?”
“快嘗嘗這個,這可是侯府廚子的拿手好菜。哦,還有這個。”
“不行,這些菜都冷了,撤了吧。”
“鳶兒千萬不要拘謹,這就是自己家,本宮就你娘,這哪有跟自己娘客氣的?”
……
瞧著自己從拿起筷子到現在,一直都是滿滿一碗,無論自己怎么吃都不見減少的菜,沐鳶的笑容逐漸僵硬。
因為她真的吃不下了……
天知道這一刻的她有多么懷念一個人,沒錯,就是那個叫喬樂的飯桶。
她不可以,但喬樂應該可以。
君淑:“怎么了?鳶兒?”
望著沐鳶,長公主君淑舉止高貴,談吐優雅,那張白皙精致的娃娃臉上漾著笑,那么柔美又那么親和。
就像神圣的光環普照,讓沐鳶差點兒睜不開眼睛。
嗯,要不是她剛才眼睜睜的看著霍家父子被趕,她還真就信了。
但不管她信不信,該說的還是得說:
“長公主,母,母親,我吃不下了……”
長公主殿下都還沒說完,沐鳶就被某婆婆瞪著改了口。
而她這一改口,君淑立刻握著她的手,命人把飯菜撤了下去。
君淑:“哎,本宮跟皇兄家都是兒子,所以一直羨慕別人家有女兒。如今好了,本宮也有女兒了。”
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望著沐鳶,君淑笑的那么和藹又那么可怕。
為何覺得可怕呢?
因為沐鳶覺得某婆婆仿佛在看一個娃娃,一個她非常滿意,滿意的想要瘋狂打扮的娃娃。
于是她冷不丁的接了一句:“母親,陛下似乎有兩位公主吧……”
君淑:“哦?是么?還沒晏兒小時候漂亮的公主,那能叫公主么?”
沐鳶:“???”
君淑:“倒是晏兒家的小樂兒也不錯,漂亮,改日,改日我們將她一并叫上!”
這一刻的沐鳶沉默了,因為她竟無言以對。
而要是喬樂在這兒的話,她一定會覺得這位長公主是顏狗無疑了。
因為人家非常的專一,專一的喜歡著漂亮的女鵝。
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