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誰?她做了什么?她是否還活著?
還有那跟著她的橫刀少年,會不會就是今日重傷龍七屠戮地牢的高手呢?
君莫邪:“我早就說了,我是個不成器的東西,是個自始至終都被蒙在鼓里的榆木腦袋。而與我相比,阿玥不知有多聰明。”
苦笑兩聲,君莫邪似乎已漸漸看開了什么。
在那段日子里,他帶阿玥游山玩水,縱情天地,他覺得她是他的知己,是他愿意毫無保留的去相信的人。
雖然這個人時長抱怨,抱怨他總帶著九弟,還要多番照顧,處處防范。
每到那個時候,他只能靦腆的笑笑,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
因為其中的原因他無法解釋,更不可能解釋。
他時常在想,如果時光永遠停留在那兩個月里,他、阿玥、九弟,他們三人永遠像那時一般快樂就好了。
不錯,喜歡游山玩水的不止是阿玥,還有從小就是個病秧子的九弟。
許是時光太美,許是風景難得,九弟漸漸對他敞開了心扉。
九弟說自己相信他這個哥哥,也相信哥哥一定能保護好他。
那一刻,那個總覺得自己沒用的君莫邪,終于第一次有了力量。
游歷結束之后,三人依依惜別,阿玥與橫刀少年一去便是半年。
那半年很長,不是時間上的長,而是伴隨著痛苦的漫長。
繼四叔之后,下山游歷的弟子不斷傳來噩耗,就像是故意的一般,一次次痛擊著老劍仙的心扉。
終于,武帝峰封山了,除了他以外的所有弟子都回到了山上,不再輕易外出。
那時的皇家還沒有三千暗衛,大部分武力調度皆在武帝峰。
所以武帝峰不能亂,弟子更不能死。
當然,更棘手的原因是老劍仙大限將至,武帝峰必須封鎖消息以防有心之人。
就連君莫邪自己,也被秘密召回了山上。
“劍仙受命于天,當為天武,為天下,為蒼生,為黎明……”
師父之言猶在耳畔,但那卻是最后一次了。
君莫邪:“他老人家將帝劍與劍仙錄交付于我,并將剩余的功力盡數打入了我的體內。他說若再等下去,他恐怕就只能把那身枯骨給我了。”
老者很抱歉要讓他獨自面對那一切,但他也沒有辦法。
也就是從那日起,一個榆木腦袋成為了劍仙,對外秘而不宣的劍仙。
他再次回到了弟弟身邊,每日勤學苦練,渴望掌控體內增長的力量,并找到屬于自己的路,求得自己能得的道。
他不能說他沒有進步,但那樣的進步簡直微不足道。
終于,他又在一日傍晚見到了阿玥。
那日的阿玥穿著嬌艷的紅裙,邀他上街一敘。
一連幾日,皆是如此。
終于有一天,她帶他來到了他們初見的酒樓,樓內有酒,桌上有肉,還有滿屋的燭光與漫天的星星。
她笑著掏出一方紅蓋頭問他,我們來拜堂好不好?
他說不好,可阿玥卻堅持要。
她說她就要離開了,臨行前她只有這一個要求。
那一刻他覺得心里很堵,堵得發疼,他問她要去哪兒?她卻只說是很遠很遠的地方。
所以他答應了。
一拜天地。
二拜酒樓。
夫妻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