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他被武京不少貴人稱為天才,或者說是武學奇才。因為他的確是一眾世家子弟中的翹楚,一個能打十個。
所以當他來到冠軍侯府后,他還頗為傲氣的跟霍鄞講,他也要來幫忙。
因為他覺得他在這兒也能一個打十個。
然鵝……
看看那邊拳打殺手的霍鄞,看看另一邊殺人如麻的霍銘,再看看后院中明明一張娃娃臉,卻兇的一批的長公主君淑……
嗯,除了他們,還有那對手一揮,一根根銀針直接帶走一片兒沈家二小姐。
此時此刻,人家腳下還踩著一個青年道士,道士臉憋得通紅,正給哪兒齜牙咧嘴呢。
可他們,他樓英是沒資格看的。
因為他壓根兒連那個門檻兒都摸不到。
什么?
你說徐滿和周全?
對不起,他也不配……
抬眸看看渾身掛彩的自己,再看看周圍這幫子暗衛大哥。
真的,他數了數,他發現自己身上的傷是最多的。
一個字,疼……
但比疼更可怕的,是心態失衡。
因為曾幾何時排第一的他,在這個院子里居然只能排倒數第一。
“快快快,那個人快不行了,快把他抬下去包扎一下。那邊包扎完的頂上,不要亂,太子妃保佑我們,我們肯定能贏!跟著我喊,必勝!”
“必勝!”
在冠軍侯府的戰局之中,還有這么一群可愛的怪人。
他們斗志滿滿,他們青春洋溢,他們抬著擔架在院子里跑來跑去,帶著那些從太清宮帶來的大夫們救死扶傷與時間賽跑。
他們還有一個出色的領頭人,他叫歐陽晨。
眼下,歐陽晨已瞅準了搖搖欲墜的樓英,立刻派人把他給抬了下去。
哎,要不是太子妃說都是自己人不能收錢,他差點下意識給人家開單子了。
咳,老毛病,老毛病了……
霍鄞:“鳶兒,你還好嗎?”
抬手斬下一道黑影,霍鄞溫聲對沐鳶道。所以說是沐鳶在主持全局,但看少女的白裙被鮮血染紅,他還是忍不住擔心。
鳶兒要是累了,就先下去休息吧。
沐鳶:“沒事,先釣魚。”
單腳踩著地上的道士,沐鳶白裙染血,神色一如既往的淡然。
而與她相比,那道士則齜牙咧嘴怒目圓睜。
事實上,她就是不踩著這人,這人也是動不了的。
因為銀針都扎你穴位上了,你還想跑?
別說,他還真想。
“我告訴你,我乃是泉真真人的親傳弟子,你若敢對我不利,我師父定將你挫骨揚灰!”
“抬腳!快抬腳!”
“你這個臭娘們……”
抬腳?
好的。
沐鳶默默抬腳,而后一個鞭腿甩在了那道士的臉上。
剎那間,幾顆帶血的牙齒飛出,骨碌碌的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