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羽一驚趕忙松開,只見牡丹仙子臉色像一朵烏云襲來,一只手迅速掐上她的咽喉。
她的指尖如粉,她的頸間如玉。
她只是靜靜看著他,眼神中并無驚惶與哀求,露出一雙如夢如幻的眸子,水汽迷蒙,氤氳如夢。
整個面容都籠罩在這樣一種如夢的、明媚的氣息里。
她的手指,忽然顫了顫。
仿佛初見,那神態悠閑瀟灑的男子,一雙眸子,遇到危險時眼波純凈,明媚依舊。
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她突然想到這樣一句。
那般不為人世間能催折的風骨,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氣概。
手指在頸間。
心在猶豫中。
她壞了她的事,知道了太多的秘密,留下來是個禍害,然而當她這樣看著她,無關風月無關情,她的心里,突然下不去手。
有一種簡單叫內斂,有一種等待叫望穿秋水。
她什么都不做,只是看著她,他突然不想結束這一切。
那個和她一樣,強大到任何人不甘屈服的靈魂。
她的手指,慢慢松開。
在五指徹底離開她頸間的那一刻,她心底在無聲嘆息——現在殺她,因為她的病,還需要她的配合…嗯。
南宮羽退了一退,不敢去摸自己的脖子,她怕勾得她殺機再起。
站驚驚,如履薄冰,碰到這樣一個女魔頭,隨時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在剛才那一刻,她腦中一片空白,所有的語言都失去了用武之地。
這次是她碰到她以來,又接近死亡的一次。
她一改先前的暗流洶涌劍拔弩張,難得的默契和安靜。
她看著她:“草民是御賜的學武堂新生,不回去上課,就會沒命。”
不是我想走,不是不想留。
虧了電視看的多,把一個渣男的套路研究得出神入化,想跟我斗,還差著十萬八千里。
“學武堂新生?”牡丹仙子突然想起了北燕使者口中的一個人,難道他是?
“我是小郎中。”南宮羽說道。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原來是他!
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
那個傳說中入了學校語錄,挑戰金榜的神醫,智斗北燕使者,有藺相如之風,那個“修道心事無人猜,青云羨慕鳥,尊前圖一醉。”一些讓人驚艷的詩詞,都是出自這小子之口。
是他,
是他,
還是他!
怎么可以輕易放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