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韓家。
后院練武場中,一名女子正在練劍。
滿頭烏絲秀發扎成馬尾,干凈利落,臉容清麗絕美中帶著幾分英氣,一身勁裝勾勒出曼妙身材。手中一柄利劍,出手如電上下翻飛,劍光過處猶如閃電劃過天空,劍法雖然凌厲,但被這位女子使出來,卻帶著無限美感。
劈空一斬,只見練武場邊的一個硬木靶子,上半截從中滑下跌落地面,卻是被斬了個一刀兩斷。
一套劍法結束,韓玉卿停下動作,呼吸不亂,一旁伺候的小霜趕緊遞過手巾,韓玉卿搖了搖手,將手中寶劍往外一丟,寶劍劃過一道漂亮的弧度,刷的一下,插進四五米外掛在兵器架上的劍鞘里,動作說不出的瀟灑。
小霜又端起茶杯遞給自家小姐,韓玉卿接過喝了一口。
小霜看看小姐,說道:“小姐,這幾天姑爺成了杭州城的名人了。”
韓玉卿喝茶的動作一頓,“他又做什么齷齪事了。”
小霜呵呵一笑,“小姐,這次是真的出名,不是被人笑話,前天姑爺參加州府衙舉辦的七夕詩會,寫了一首七夕詞震驚了所有人,最后人們都不敢寫詩了,弄得詩會草草結束。”
“如今姑爺的那首詩詞,已經在杭州被廣為傳唱人盡皆知,現在人們都喊姑爺叫‘小詩仙’呢。”
韓玉卿好奇,“什么詩詞。”
“我給您念念,”說著從懷里抽出一張紙,將那首鵲橋仙念了出來,當韓玉卿聽完這首詩后,也被這首詞迷住了。
那個只知道胡鬧的家伙,竟然能寫出這么美的詩詞,還真讓她難以置信。
她與秦觀的這場婚事,說的好聽叫門當戶對,說的難聽,是武勛與文臣間的聯姻,相互借力而已。
那時兩人都是孩子,不過十二三歲而已。哪知道那秦觀長大后,卻成了杭州最有名的紈绔,不學無術浪蕩無跡。
韓玉卿本是要強的性子,自然對秦觀這種人很是看不上,可這人又偏偏是自己的未來的丈夫,所以心中對秦觀惱恨的很。
正是這種心態,那次妓院見面,見秦觀那浪蕩樣,才忍不住出手打暈了秦觀,實在是對秦觀這個家伙氣恨到了極點。
可是這些日子,她卻聽了很多關于秦觀的傳聞,都不用刻意打聽,坊間自有流傳,卻發現那秦觀變化極大,竟然真的考中了秀才,還連續做了幾首好詩詞,名動杭州,成了有名的才子。
這讓韓玉卿感覺很是詫異。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浪子回頭?
韓玉卿哼了一聲:“就算是會寫詩詞又如何,被人家一激就答應與人家打賭,考不中秀才就跳湖。雖然最后他考中了,但也能看出他性子是個不沉穩的,以后難成大事。”
小霜覺得自家小姐的要求太高了,說道:“小姐,我覺得姑爺已經改變很多了。”
韓玉卿點點頭,“這倒是真的。”
秦蔚走進秦觀的房間,秦觀正在讀書,看大哥過來,趕緊站起來:“大哥,是讀書讀累了嗎,怎么有時間到我這里來。”
秦蔚說道:“確實讀書讀累了,到前廳去轉一轉,剛好看到下人準備給你送來,我也正想看看你,就給你捎來了。”
說著,揚了揚手中一摞請帖說道。
秦觀無奈的搖搖頭。
七夕詩會之前,秦觀可能一天會接到一兩個詩會的邀請,還有加入某某文社的的邀請。
可是在七夕詩會之后,每日最少有七八份請帖送到秦府,還有很多人前來拜訪,甚至是慕名而來。
一開始秦觀還接待一番,可是人一多,秦觀就感覺很是麻煩,最后干脆吩咐仆役,凡是有人來,就說自己在閉關讀書,準備秋闈鄉試,不參加詩會也不加入文社,更不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