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地痞還在呼喝著砸東西,李四一臉邪笑的走到孝服女子跟前,嚇得女子抱著小女孩又往角落縮了縮,滿臉驚恐之色。
李四咧嘴一笑,露出牙齒上的幾片菜葉,“呂小娘,你爹借了600貫高利貸,如今你爹死了,這筆錢自然由你償還。”
抬頭掃視了一眼酒樓,嘿嘿道:“你們家這處破酒樓,總共也不值300貫,好,四爺我大發善心,給你算作300貫,那還有300貫呢,加上利息,還欠我們500貫,你準備怎么還錢啊。”
女子臉色慌急,對著李四用手比劃起來。
小女孩看姐姐焦急的樣子,鼓起勇氣用童稚的聲音說道:“我姐姐說,我們沒錢,當初爹爹借錢就是以酒樓做抵押的,你們將酒樓收走就好了。”
小女孩說話時,眼淚還忍不住簌簌往下滴。
李四一臉邪笑,“世間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當初是看在情誼的份上才借給你爹錢的,可是你爹死了,情誼沒了,再說還有利息呢,那可是幾百貫的利息,難道不用還錢嗎。”
孝衣女激動的再次比劃起來。
李四不耐煩的一揮手,“你也別比劃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既然還不上錢,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指了指酒樓說道:“從今天起,這酒樓如今不姓呂了,還有你們,我會給你們兩個找個好人家,嗬嗬嗬嗬。”說道這里李四嘴里發出幾聲邪笑,看向孝衣女的眼神滿是淫邪。
呂小娘嚇得臉色發白,死死抱住自己的妹妹。
遠處人群看著酒館里發生的一切,很多人議論紛紛。
“蓉娘多好的一個女子,出落得花容月貌,可惜小時候得了病,燒壞喉嚨成了啞巴,要不然早就找個好人家嫁了。”一個婦人道。
另一個婦人感嘆道:“這些年蓉娘幫著他爹呂老七操持酒館,學得一手好廚藝,在咱們城南也是出了名的。”
一個老漢說道:“要不是呂老七心太大,想要擴充酒樓,又怎么可能去借高利貸,讓城南幫的人給盯上,唉,他呂老七是死了,可這下子呂家兩個姑娘的后半生算是毀了。”
旁邊一個青年男子不憤道:“呂老七明顯是中了騙子的圈套,沒準這里面還有城南幫的事情呢。”
老漢趕緊拉拉他,“慎言啊,別給自己招災。”
秦觀就站在這些人身后,將他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突然前面傳來一聲小女孩凄厲的哭嚎聲,秦觀就看到一個潑皮在腋下夾著一個六七歲的小丫頭走出酒館,另有兩個無賴,一人拽一只手,將那個孝衣女子死命往外拖。
旁邊一個早餐攤子上,一個三十來歲的漢子看不過眼,抄起旁邊的搟面杖就要沖過去,可卻被一個婦人從身后一把抱住腰,婦人用哀求的語氣道:“當家的,可去不得,得罪了城南幫,咱們家也過不下去了。”
“呂老哥與我交好,蓉娘和幼娘被他們抓去,少不得要被賣到那些骯臟地方去,這一輩子就完了。”男人咬著牙說道。
婦人痛哭出聲,“他們人多勢眾手里又有利刃,就算你過去也斗不過他們啊。再說他們與那些衙門差役也有往來,如果你被打壞,我們娘三個怎么過,當家的,求你了。”
這一幕讓秦觀感覺無比的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