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攤攤手,“可是大人,雄州沒錢。”
“雄州地處邊境,全州不過五萬多戶,三十余萬人,每年稅收不過萬貫左右,這些錢需要應付各項開支,本就入不敷出,從來沒有結余。”
“去年遼國犯邊,年底的稅收就沒有收上來,官銀庫的情況您也看到了,沒有一分錢,不僅如此,全州所有官吏已經三個月沒有發餉銀了,所以我們還欠賬上千貫。”
秦觀平靜說道:“你覺得需要多少錢,才能將他們徹底安置。”
徐清道:“最少五萬貫。”
五萬貫多嗎,對雄州衙門來說,這就是一筆天文數字了。
不要以為大趙國很富有,大趙國的經濟確實很繁榮,可是國家真的沒錢,因為花錢的地方更多,要不然皇帝也不會那么器重曾毓了,因為曾毓最大的本事就能能給朝廷弄來錢。
雄州衙門是絕對拿不出五萬貫的,就算是河西省,也拿不出來這么多錢。
至于朝廷的救濟就不要想了,他只會讓地方政府自己解決,而且現在秦觀被放到雄州,就更不要想和朝廷要錢了,因為曾毓絕對不會批。
五萬貫多嗎,對秦觀來說,真的不多。
他的空間里,現在就堆放著十幾萬貫的金銀銅錢。
隨便拿出兩條珍珠項鏈,一個假夜明珠,幾件琉璃制品就可以價值五萬貫。
可是秦觀不能隨便拿出錢來。
掏自己的錢干公家的事,這絕對不是為官之道。
徐清見秦觀不說話,以為他在上愁,就說道:“大人,這些時日我也一直在考慮這些問題,心里到是有些想法。”
“哦,說說看。”秦觀道。
徐清道:“第一,找巡撫衙門和布政司衙門,繼續要賑災救濟糧款,能要來一些,就能減輕一些我們的負擔。第二,將兩縣的縣令叫來,讓他們負責將自己轄區的流民接回去,達到分流的效果,第三,如果州府能夠籌措一部分錢,就可以多買一部分糧食,以解決眼前困局。”
說到這里,徐通判嘆了一口氣道:“大人,這些方法其實只是治標不治本,如果想要徹底解決這些流民,應該讓他們回歸家鄉,給他們發放糧食和物資,熬過這個冬天,待到明年也就徹底安穩下來了。”
秦觀看了看這個皮膚黝黑的徐通判,通過這兩天的接觸,他發現這位副手性格有些古板,不過對州府的情況卻是了若指掌,秦觀問到的數據他都能隨口答出,看來也是一位能吏。
秦觀的手指敲了敲桌面,隨后說道:“讓我考慮考慮,明日我們在做商量。”
徐清有些失望,心想,或許這位新來的狀元公也拿不出什么好的對策吧,沒有再說什么,告辭離去。
等徐清走后,秦觀叫來衙役,命令他們搬來地界版籍,自己關在房間里看了半天,又叫來幾名典史,問了一些情況,最后秦觀心中有了計較。
敲了敲桌上的幾份地圖,秦觀笑著自言自語道:“能花錢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