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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之中,花婆婆只感覺仿佛有什么東西鉆入她的身體,深入靈魂之中,本能地開口道:
“謝謝。”
“嗯,再見。”
將花婆婆的手放下,慕言重新站起身來,拔出深入地面的打刀,一雙眼眸中微弱的紅光明滅不定。
不知何時起,一絲絲紅黑霧氣就好似頑皮孩童時而鉆入慕言身體,時而在體表跳動。
忽然,禍斗的身影在身旁浮現,不過此刻的禍斗卻顯得十分狼狽,同樣的紅黑霧氣如同一條條鎖鏈般環繞身側,一如初見之時的荒魂。
“人類,業由心生,汝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慕言疑惑地看了身旁禍斗一眼,沉聲道:
“我很冷靜,我在思考,我只是在做我要做的事。”
“來吧。”
還想說什么些禍斗被強制性憑附上身,猩紅的火焰纏繞刀身。
與此同時,三妖再次齊聚,見慕言手持長刀緩緩靠近的模樣,大岳丸不由輕咦出聲道:“人類,你怎么不跑了?”
然而大岳丸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根據它理論經驗判斷,慕言越是沉默時,殺心也是最重的時刻。
也就是說,眼前愈來愈近的慕言已經做好死戰到底的準備了。
想到這,大岳丸心中一突,不由朝著酒吞提醒道:“他不對勁。”
兩妖無論出于什么原因,皆曾敗在慕言手下是不可爭議的事實。
也因此,對慕言每一個轉變自然是無比敏感。
一個之前剛被三妖攆著跑的人,突然之間就敢正面沖臉了?這其中沒鬼打死大岳丸都不信。
因此,兩妖對視一眼果斷退后一步,遇事不決放怨念,也只有它才是一心一意的想砍慕言。
而怨念也不負妖望,一見到慕言便像打雞血似的,提著大通連便迎了上去。
與此同時,慕言也有了動作。
只見手中長刀忽然一滅,長刀入鞘,隨即俯低身體朝著怨念快速奔跑。
仿佛福至心靈般,怨念亦是做出同樣的動作,一如之前模仿慕言一樣,或者說,怨念試圖用同樣的招式擊敗慕言。
怨念,本就是無數不甘亡魂的聚合體,一切負面情緒的產物,復雜卻對“死”的方面格外純粹。
作為最初纏上慕言的老前輩,真正見證了慕言從夏姬八砍、獲得武技最終擊殺神明的成長軌跡。
在無數次對身體的爭奪戰中,怨念由最開始的死死死死死轉變為對慕言身體的執著,最終衍變為對慕言身份的執著。
它想要慕言,成為慕言,作為一個完整獨立的存在。
因此,慕言在享受,怨念侵蝕身體后妖化帶來的福利的同時,怨念也在幕后學習著慕言的一切,包括武技、戰斗。
所以,之前怨念總喜歡背刺的緣故,其實就是早期慕言最常干的事。
直到后面發現“我來了,一刀秒了,有什么好說的?死妖又該怎么說話?”的簡單粗暴后,這才成為了一個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