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慕言的回答簡單干脆:“下次一定。”
說完,便在一群人愕然的表情下轉身欲走時,一個穿著精致鎧甲的男人突然上前一步惱火道:
“喂,你這家伙……”
話未說完,穿著鎧甲男人便是一怔,緊接著整個人像是看極度恐懼之物般,嘭一聲一臉驚恐地直接坐在了地上。
在他驚恐的眼睛里,似乎還殘留著一雙赤紅如血,充斥暴虐的眼睛。
隨著鎧甲男人的異常,頓時引起了其余人的躁動,剛想反應時便被織田信長阻止道:
“慢著,既然他不愿意,便隨他去吧。”
對于織田信長話里行間的招攬之意,慕言自然看在眼里,不過他們的目標注定不是同一個,且慕言也沒有必要也不愿意跟在誰手下做事。
至于信長的妹妹織田市,若是玉藻前附身于她最好不過,但慕言卻毫不著急。
對于玉藻前的蹤跡他從來不曾松懈,但另一方面斬斷地脈之事的優先級更高。
更何況,慕言還要去見一個老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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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駿河國境內。
今川義元兵敗被擒生死不知的消息尚未傳入境內,沿途偶遇的村莊仍是祥和安寧一片,絲毫不見亂世中的常客——掙扎與絕望。
能被京都下來的權貴與僧人當做避難之地,這本身便能說明原因。
但越是如此,慕言就越對當初那在白蛇眼皮子底下,先后遭到敗逃武士與妖鬼侵襲的村子感到奇怪,最終將其歸結到災星身上。
時至夏季,正午的陽光愈發毒辣,行走在田野間的慕言看著周邊新筑的稻田有些詫異。
在他印象中,這片稻田原本是貧瘠的荒土,而在這片區域雖有零星幾個小村莊,但從未有人將稻田置辦的如此之遠。
不過慕言也就驚奇一會,思緒又不免陷入回憶中。
此行目的不為其他,便是再見白蛇,履行當初的約定,順便斬斷地脈。
想要斬斷地脈,白蛇必然不會答應,而后者是否會主動加入動物園又是一回事。
對于這個最初指引他遇見禍斗,給予諸多幫助的大蛇,慕言打心底不愿將雙方推向對立面。
突然,慕言腳步一頓,原本有些感慨的神情消失成了一張木頭臉。
只見慕言前方,一個靚麗的身影正坐在稻田邊,及腰的金色長發隨意披散落下,四周稀松枯黃的小草因她的存在而變得翠綠茂盛,一根根青草竭力挺直身體,拖舉著垂下的發絲,以免沾染污穢。
稻田中,剛種下不久的水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至半人高,一顆顆飽滿的果實,沉甸甸的將水稻壓出令人欣喜幅度。
而促使這一切變化的主人只是一臉遐逸地用高挑修長的雙腿擺弄著完全熟透的水稻,雙腿擺動間,一絲若隱若現的風光正好。
美好的一天從見到倉稻魂命結束。
慕言目視前方,腳步不停,徑直走過。
“喂,你難道沒發現吾在這嗎?”
“你最近對吾的態度越來越敷衍了,敷衍神明可是大忌,是會遭受到天譴的!”
慕言腳步一頓,面無表情地轉頭看向氣鼓鼓的倉稻魂命……或者說是赤狐?
他已經有些分不清究竟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