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辰小心翼翼的藏好,眼睛眨也不眨的望著菩薩。
菩薩沒有發現敖辰,施法打出六道金光,沒入樹林之中。
金光淡薄不顯仙氣佛力,消失速度也是極快。若不是敖辰觀察仔細,險些忽略了過去。
少傾,金光化作六條大漢,在林中隱藏起來。
“這六人……”
敖辰一陣愕然。
明明眼瞅著是金光所化,卻看不出任何破綻。無論怎么看過去,都是**凡胎的活人。
青龍真目并不比火眼金睛差,敖辰看不出的猴子自然也看不出。
菩薩沒有久待,落下云頭落到前方,似也變身躲了起來。
敖辰自然不敢露頭,靜靜的在云端觀察。
三藏和悟空很快來到樹林前,六名賊人當即唿哨一聲闖出。
各持長槍短劍,利刃強弓,為首之人大叫。
“那和尚!哪里走!趕早留下馬匹,放下行李,饒你性命過去!”
三藏嚇的魂飛魄散,驚叫一聲跌下馬匹。
悟空忙伸手扶住,道:“師父放心,沒事兒,這都是送衣服送盤纏與我們的。”
三藏慌道:“悟空,你可是沒聽見?他說教我們留馬匹、行李,你倒問他要甚么衣服盤纏?”
悟空嘿嘿道:“你管守著衣服、行李、馬匹,待老孫與他斗上一場,看是何如。”
三藏道:“好手不敵雙拳,雙拳不如四手。他那里六條大漢,你這般小小的一個人兒,怎么敢與他爭斗?”
悟空懶得再與三藏爭辯,自顧自上前。叉手當胸,施禮嬉笑道:“列位有甚么緣故,阻貧僧的去路?”
領頭賊人道:“我等是剪徑的大王,行好心的山主。大名久播,你量不知,早早的留下東西,放你過去。若道半個不字,教你碎尸粉骨!”
在云端看著賊人耍狠,敖辰只感覺這演技不過關。
看猴子雷公嘴臉,隨便哪個凡人都會認作妖怪。可這賊人卻毫不畏懼,明顯有著古怪。
悟空卻好像沒去想,只繼續調侃:“我也是祖傳的大王,積年的山主,卻不曾聞得列位大名。”
賊頭道:“你是不知,我說與你聽。一個喚做眼看喜,一個喚做耳聽怒,一個喚做鼻嗅愛,一個喚作舌嘗思,一個喚作意見欲,一個喚作身本憂。”
聽得賊人報得姓名,悟空只是發繼續調侃。可云端的敖辰聽聞,卻是眼睛瞪的老大。
“我靠,善了個哉。”
敖辰無聊的那些年看了不少書,其中自然也有佛門的東西。雖然很多都看不懂,但也有一些感興趣的。
眼看喜、耳聽怒、鼻嗅愛、舌嘗思、身本憂、意見欲。這些可不是什么凡人姓名,而是佛門六根。
“難怪這些人看不出端倪,分明就是以猴子六根顯化……六根清凈,西行取經……奶奶的,這也太作弊了,開局就是超級兵啊。”
敖辰不由得一陣后怕。
這顯然是佛門安排,給猴子準備的出征儀式。幸好沒有直接找上這六人,否則必然會被靈山大和尚發現。
在敖辰后怕時,悟空已經將六賊盡皆打死。剝了衣服,奪了盤纏,笑吟吟走回唐僧近前。
“師父請行,那賊已被老孫剿了。”
悟空得意洋洋,三藏卻很是生氣。看著悟空拿回的物事,開口便是一通訓斥。
“你十分撞禍!他雖是剪徑的強徒,就是拿到官司,也不該死罪。你縱有手段,只可退他去便了,怎么就都打死?無故傷人的性命,如何做得和尚?出家人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你怎么不分皂白,一頓打死?全無一點慈悲好善之心!早還是山野中無人查考;若到城市,倘有人一時沖撞了你,你也行兇,執著棍子,亂打傷人……”
唐僧在下面訓斥悟空,敖辰在云上聽的哈欠連天。
只聽說老和尚嘮叨功力深厚,見到方知是何等的厲害。猴子能忍住沒敲死這和尚,心性絕對在他之上。
后面師徒兩個再說什么,敖辰都沒有再去細聽。最后只見悟空負氣乘云而去,敖辰才來了精神。
“斷線是斷不掉了,只能看看能不能找演員了。”敖辰小心的瞥了一眼菩薩消失之處,踏云縱軀去追悟空。
“希望這猴子好說話一點,現在可不是動手的時候啊。”
……
《大唐西域記》,卷十三。
貞觀三年,玄奘法師西行赴天竺受學,一猴從。中途遇賊,強索路錢。法師驚,猴勇無懼,以尖銳爪戰賊之兵。至奪彼之資,盡褫其衣,完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