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這才舒緩了一口氣,攏了攏兩鬢的碎發。
“您二位快請坐,我行動不方便,沒辦法挪動。
今天一大早,居委會和你們那些警官,就過來給我家先換的玻璃,要不然我們客廳的窗還是透氣的。”
黃支隊不住地點頭,“這是我們分內的事兒!”
周海有些意外地看著黃支隊,啥時候鐵公雞也知道‘慷慨’了?
黃支隊一側頭,在周海耳邊低聲說了倆字。
“記者!”
周海恍悟,收起心神,看向女子。
“剛剛聽你兒子說,樓上的燕子姐姐總被她繼父打,我們想問具體了解一下情況。”
女人一聽周海問這個問題,瞬間臉上呈現了一種比較尷尬的表情,朝著男孩瞪了一眼。
“這個我們不太清楚,我家小寶就是一個孩子,他知道什么?”
那個叫小寶的男孩兒,騰一下站起來,嘟著嘴巴反駁道。
“誰說我不知道什么!
那壞老頭就是打燕子姐姐,還總是半夜打她,姐姐求饒都不行,好幾次把我嚇醒了,跑到爸爸媽媽的房間睡。
他就是壞老頭!”
女人急了,夠不到孩子,抓起床邊的一本雜志朝他丟去。
“你給我閉嘴,大人說話小孩子摻和什么!”
女子的訓斥讓男孩兒嘴巴一撇,差點兒哭出來,不過似乎想到什么朝周海身后蹭蹭。
“媽媽不是也聽到了,撒謊不是好孩子!”
女子一臉的尷尬,狠狠瞪了那孩子一眼。
胡支隊收起了笑容拍拍腿,一臉專注地看著女子。
“還是說說吧!
我們了解清楚這一家的情況,對破案才有所幫助。”
女人猶豫了一下,“好吧!
小寶你去客廳玩兒,媽媽告訴警察叔叔經過行嗎?”
小家伙這次很配合,跑過來親親女人。
“媽媽真是誠實的寶寶!”
見小寶去了客廳,還貼心地將房門關上,女人才組織了一下語言講道。
“這是老房子打個噴嚏都能聽到,樓上這家天天吵,開始只是雞毛蒜皮,后來趙寶貴就經常打女人,那皮帶抽得,聽著都瘆得慌。
不過今年剛入夏,這個趙寶貴似乎轉了性子,給他家燕兒買了新衣裳,要知道那孩子除了校服可是沒衣服穿的。
后來,樓上傳來幾次爭吵的動靜就變味兒了,趙寶貴喝醉了要睡孩子們的床,徐彩玉想把他弄走,可他喝了酒親娘老子都敢打。
然后這一家就打了起來,這回下手狠那徐彩玉直接斷了四根肋骨住院了。
之后沒多久我在單位摔傷腳,住了一個月醫院,回家后聽鄰居在樓下叨咕,他們家對門的報了警,說是虐童。
不過警察來了,一家人死活不承認,徐彩玉還千保證萬保證。
警察一走,趙寶貴就和對門打起來了,說他狗拿耗子,那人氣不過搬家去兒子家住了。
再之后,夜里或者下午,偶爾就能聽到燕兒那丫頭的哭聲還有尖叫聲,還有徐彩玉的拍門求饒聲,那徐彩玉活得真是窩囊。
唉!
可憐那孩子了,攤上這么一個不爭氣的娘。
我這腿腳不方便,男人又常年出差,真是不敢招惹這樣的混人。”
周海認真的聽著,瞥了一眼黃支隊,朝女人點點頭。
“我們理解,謝謝你的配合,那我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