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們靠在廚房墻上,臉色極為不好,沒睜眼,氣息也很弱。
我就打開面袋子,將面粉灑在廚房、客廳,還有他們的房間。
然后按開了電風扇,整個房間都是漂浮的面粉顆粒,我當時眼睛迷了,趕緊開門跑出去,將身上的面粉抖落干凈后回到我的房間。
關好房門,將被子褥子倒水打濕堵住房門,用桌子頂著房門,還將一個被子鋪在窗外,所有的床單都撕成長條。
準備好這一切,我爬上桌子,點著打火機,開窗丟了出去。
不過我沒想到爆炸的力量這樣大,我直接被氣浪掀翻,手也斷了,弟弟叫醒我,我把他抱到窗臺上,讓他爬上窗外的花架。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覺得熱的不行,腦子也不清楚了,然后有消防車的汽笛聲,之后有人劈開房門,把我們救了出來。”
張春燕講述完一切,胖子伸手關閉了隨身的執法記錄儀。
周海緩緩抬頭,看了看床上渾身發抖的張春燕,即便剛剛回憶了一遍自己最痛的記憶,她都沒有哭泣,看來這個孩子經歷的太多了。
抬手拍了一下黃支隊,踢了一下胖子的椅子,三人出了房間,站在樓層間的安全通道中偷偷點上一支煙。
感受著窗外的陽光,黃支隊瞇起眼睛,只有這個樣的陽光才能驅散,剛才張春燕供述所帶來的陰霾。
“如果是我,遇到這樣一個禽獸繼父,或許也會這樣做,不過她為什么要連帶她媽媽都殺了?”
胖子一巴掌拍在墻壁上,眼眶都有些紅。
“禽獸?
拜托,不要侮辱禽獸!
艸踏馬的!
這人就是垃圾,人渣!”
周海猛吸了幾口,吐出一個煙圈。
“或許,她最怨恨她母親,不停靠改嫁妄圖改變生活,反過來讓自己的生活更加陷入窘境。
包括這個禽獸繼父對張春燕的惡行,也是她母親的懦弱和妥協造成的,甚至都不如對門的一個鄰居能讓人暖心。”
黃支隊張了半天嘴,想要反駁,可想想沒說什么,周海說的沒錯,張春燕對她母親是徹底失望了。
半晌,周海起身很認真地看向黃支隊。
“可以按照自首【1】來認定嗎?”
黃支隊驚訝地抬頭看向周海,這個人又多么堅持原則,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能說出這番話實屬不易,抬手拍拍周海的肩膀。
“我試試!
我們進病房的時候,什么都沒問,她就主動講述經過了,按照情節來說沒問題。
再者嫌疑人不足十四周歲【2】,法院也會適當寬容的,畢竟他們已經沒有監護人了。”
周海熄滅煙頭,看著窗外稀疏的黃葉,長出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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