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夢涵點點頭,情緒非常低落,將兩個學生證放到周海的手中。
“醫院已經通知家屬了,剛剛那個處理事故的交警也在急診,我們過去吧。”
這是東南大學的學生證,周海翻開,兩個女孩一個叫林佳佳,一個叫孫靜雅,都是挑染的亞麻色和黃色相間的長發,相貌非常漂亮,年齡均二十歲,而且冷眼一看二人似乎有五分相似。
二人快速趕到醫院急診室,搶救室內一張床上蒙著白布,白布已經被血浸染,一塊塊顯眼的血色讓人呼吸都有些不暢。
另一個床上的女孩,雙瞼腫的快要滴出水來,面頰還有嘴唇全部是擦傷,眉骨應該有骨折,那里有一道極為深的傷口還沒有處理,脖子上帶著頸椎牽引器。
各項設備上的數據不斷跳動著,周海神色嚴肅了幾分,這個姑娘即便沒有死也只是命懸一線,一切要看她自己的求生欲了。
二人推門走進去,走到病床前搶救女孩的床尾,用粗黑的筆在病床卡上寫著孫靜雅三個字,并且在后面打著一個問好,還未等他細看,一個急診醫生舉著病例,見有人闖進搶救室瞬間惱火,抬手指著二人。
“你們什么人,出去!”
楚夢涵和周海早已準備好警官證,舉起來給他看看,指著另一張床上蒙著白布的死者。
“您別激動,我是昌河區刑警支隊的,這位是我們司法鑒定中心的周法醫,我們來看一下另一位死者。”
那人蹙著眉瞥了一眼二人,開始專心安排接下來的手術事宜。
周海和楚夢涵走到死者的病床前,伸手將四周圍擋的簾子拉上,畢竟搶救室與走廊相間隔的墻體全部是玻璃,外面對里面的一切動作都一目了然,估計是為了和國際接軌,畢竟這樣的重癥搶救室是完全公之于眾的。
女孩床卡上是無名氏,周海掀開白布,這個女孩整個顱骨已經有些變形,額頭、鼻子、下巴、面頰的多處擦傷已經露出骨頭。
身上的衣物已經剪掉,右側頸部有幾個小于三厘米的刺創,看傷口的形態應該是玻璃造成的,不過異物已經被取出了,左肩有非常嚴重的擦傷,肱骨已經裸露出來。
照理說冬天能有如此觸目驚心的擦傷,在交通事故中極為少見,用當下損人用的一句話來說就是,你是臉著地了,而這個姑娘看起來是左肩和顏面部著地,擦著瀝青路面出去的。
周海目光下移在死者左側肋部下方似乎還有擦傷。
楚夢涵隨著周海的動作也瞧見了,伸手幫著他將死者翻過來,腋下一個撕裂的星芒狀巨大創口出現在眼前,并且在背部稍低于腋下位置處有一個孔洞,周海開箱找到探針,從地處的那個小孔將探針探入期內,果然直接從腋下位置穿出來。
“槍傷!”
楚夢涵心里咯啶一下,瞬間抬頭看向周海。
“槍傷?”
“國內槍傷見得比較少,我在美國解剖的死者,幾乎有一半死于槍擊。”
“難道腋下的星芒狀傷口,就是出口?”
周海肯定地點點頭,“對,這是穿透傷,如此強勁的穿透力,應該是近距離射擊,我們需要死者的衣物。
我記得,她是坐在副駕駛上對吧?”
楚夢涵點點頭,“對,她坐在副駕駛上被甩出車廂,醫生到了就宣布死亡了。”
周海若有所思,撥通了胖子的電話,“你們到現場了?”
“到了!”
“看一下副駕駛的玻璃窗是閉合狀態還是碎了,然后在車上找彈頭吧!”
胖子一驚,“我靠這是搞事情啊,槍擊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