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家人不適宜過來照顧她,我怕對她有二次傷害,今晚要辛苦你們了!”
醫生拍拍周海的肩膀。
“別這么客氣,用一句很職業的話來說,這是我們的責任。
換個角度說,這樣的病例能救治成功,算是我們市首例患者了,謝你還來不及呢。”
“對了,既然采血了,也會取二便的,就給她做一個血吸蟲的檢測吧!”
那個醫生雖然不知道周海為什么這樣要求,還是痛快地答應了。
“這個容易,明早就做,出來結果我打電話通知你。”
周海看了一眼車上面色蒼白的白木靈,見護士將她推進ICU這才和胖子下樓,魯隊派來的車子早就等在樓下,二人沒說話直接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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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后,回到永安市局。
魯光文已經在院子中來回踱步,似乎是等著他們,周海趕緊走過去。
“白父說什么了?”
魯光文抿緊唇,“說的有限,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聽聽,他說的一套一套的理論,我特么聽不懂啊!”
周海點點頭,這些信封神怪的人,都有一股子執念。
無論誰說這個東西不好,他都可以拼命。
這也是國家為什么大力度智力邪教組織,像白父這樣的影響力不夠一般不做追究,只有報警的時候,會進行批評教育。
而中國老祖宗留下來的傳統觀念是,寧信其有不信其無,既然人家搞得熱火朝天,萬一去執行的人被這些玩意兒詛咒了,找誰說理去?
因此很多時候,大家都是睜一眼閉一眼。
只要你不惹事兒,一般也不過多追究,甚至有些達官顯貴,也會換上常服去給自己的惡行進行祈福,不過是為了解心疑。
腦子里面想著,腳上的動作沒有停,快步進入審訊室,白父還在談話室里面,兩個警察跟他聊著,隔壁就是白母他們。
周海先走向白父,他沒睜眼,就在那里說著什么命中注定,什么祖宗蒙陰,巴拉巴拉,一會兒是方言,一會兒又是普通話。
反正說得都是供奉黃大仙的因果報應,他們家泄露天機,這是正常的天譴,誰都擋不了,不是光大女兒和老三,老二也逃不過的。
聽了半天,周海眉頭緊蹙。
醫院那個白木靈今天的狀態,真的無法用科學方面來進行解釋。
高難度的跳躍,還有躲閃,完全帶有目的性的刺穿腹部和胸部,還有最后那句話,簡直讓周海抓狂。
一個永安市小村子中的女孩,從未與自己有過接觸。
竟然能夠說出來茜茜這個名字,還知道她臨終時的樣子,要知道自己撲上去的那一瞬間,真的就是在想著茜茜。
這個感覺太驚人了,表面看著無礙,周海內心已經亂了。
白父所說的話,胖子聽明白了,一邊聽一邊給他們解釋。
大體意思就是,他們家上數五代,都是干這一行的。
曾曾祖父自幼不良于行,曾祖父是瞎子,祖父是小兒麻痹,父親天生沒有一只手臂,到了他這里竟然是個健全的孩子,這本就不合常理。
如若下一代中,有人能繼承衣缽也成。
現在沒有一個孩子能夠得到這份傳承,所以這份天譴就全部落在孩子的身上,為了避免責罰,孩子有病從來不去醫院,就是自己抓點兒藥煮水喝。
而老大和老三,也是因為一起突然發高燒,白母帶著她們去縣里打了退燒針住了幾天院,回來后抽搐吐白沫好幾次。
白父不讓白母抱孩子,就將兩個孩子丟在蒲團上,放在黃大仙石像面前,第二天兩個孩子沒事兒了。
不過白父卻說,黃大仙怒了,說他們家心中沒有這份供奉,會責罰孩子的,一個個誰都逃不過。
所以大女兒的慘死他們不意外,反而覺得輕松一些,畢竟懲罰了老大,對另外兩個孩子下手的時間就會緩和一下。
聽到這里,魯光文一把抓下來帽子,搓了搓頭發。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簡直是胡言亂語,小張將他交給治安大隊處理,先拘留再說,讓他好好清醒一下,學習一下相關政策,好好給他洗洗腦,背背刑法和治安管理條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