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瞪大了眼睛,“你等等,這句‘唯考慮到本案的具體情況’是啥意思?”
黃仲生嘆息了一聲,“那個時候我們的舉證方式還不是很健全,這句話意思就是證據不足。
因為這個案子壓根就沒有找到兇器,也沒有在黃昱龍衣褲鞋襪上找到血跡。
這個黃昱龍也是在十一次審訊中,只有三次做了有罪供述。
至于這個有罪供述怎么來的,我想就不用我介紹了,畢竟當時在移交公安局之前,在他們保衛科就進行了一次審訊,這個案子的大多數證據,都是那一次的記錄。”
黃仲生說的不多,不過周海還是聽明白了,那時候每年都有清查行動,所有的犯罪人員,都從重從快處理。
再者,那個年代也沒有監控,沒有現代的檢驗設備,所有的判斷全憑借經驗,這里人為因素大了,就容易出現偏差。
“我聽龐主任說,這個黃昱龍一直在上訴,堅持了十九年。”
黃仲生點點頭,“胖子給我打電話,我剛從監獄往回趕,我就是去調查一下,他的具體情況。
監獄方面反映,這個黃昱龍表現還算不錯,雖然初入獄的時候有輕生跡象,不過后來轉變很大。
在監獄織過地毯,護理犯人,因為文化知識不錯,還自學了法律,給犯人做宣講。
獲得了兩次減刑機會,先是死緩,減成無期,最后是有期徒刑十九年,到今年的七月就可以出獄了。
不過他一直在申訴,這么多年沒有放棄過,只是之前的途徑有問題。
這個人我見過了,雖然才四十六歲,但是看著有五十多歲吧,很瘦弱弓著背,眼神很木訥,個子不高,在172左右,如若在十九年前能稍微高一點兒。
至于十九年前那個死者王春艷,與這個死者極為相似,體重在150斤以上,身材高大,至少比這個黃昱龍要魁梧很多。
能輕松將被害人捆綁在浴缸邊,看著很難完成。”
周海思索了一下,隨即問道:
“這個王春艷家也遭到洗劫?卷宗中有記錄嗎?”
黃仲生想了想,抓起卷宗,找到判決書,認真看了一遍,在一處角落上果然寫著相關的細節。
“這里有,死者家中有一個老式保險柜,里面被發現的時候是空的,家人并沒有說清楚,這個保險柜中有什么。
因為這個保險柜,從來都是王春艷自己使用保管。”
周海瞥了一眼,上面只是寫著保險柜外層的門和內層都打開著,鑰匙就插在上面。
“也就是說,這個案子不能排除劫財,只是數額不詳對吧?”
黃仲生點點頭,“你和我的想法一樣,我覺得家人為了隱瞞什么,所以沒有仔細說,至于數額更是沒有透露,畢竟人沒了。”
周海翻動卷宗的手,突然一頓,他想到一個問題,看向黃仲生。
“這個黃昱龍當時不是剛結婚,他的妻子呢?
這一家人,沒有人給他作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