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官方微博天天都會有選手訓練圖發出來,粉絲都以為這群人徹底失蹤了。
披薩哼哼兩聲,“那都是主播工作室的功勞,里面有很多高分段打手和主播,他們只要排到寶可夢家族就會通知我,然后我OB他們就可以了。”
“小披毫不夸張的講,工作室里都是有實力的人,兄弟們如果感興趣的話可以加一下左上角的,大家平時要是晉級賽差個三局兩局的打不上去了也可以在微信里喊披薩……”
一大串口播,男聲如同催眠的惡魔低語,像極了當年那個視頻博主JY。
“這一局‘會水炮的甲賀忍蛙’使用的是中單辛德拉,我查過他的戰績,清一色的中單位,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Ran哥,大家這局有眼福了。”
披薩將視角鎖定在辛德拉身上,等待兵線交接的空檔他繼續說道,“現在Ran哥的這個超級號43勝15負,勝率74%,段位已經來到最強王者550分,算是S7參賽選手中分數最高的那批人了。”
由于非正式比賽的OB視角存在延遲,林燃此時已經完成了一次對位單殺。
如今的他不確定是手感火熱還是對面太菜,峽谷之巔的中單玩家都扛不住他給出的對線壓力,這些人除非用螞蚱加里奧,不然很難在他手里活到6級。
林燃經過半個月不分日夜的集訓,加上源源不斷的內外壓力,現在憋了一肚子悶氣無處發泄,他從未如此渴求過正式比賽的到來。
回城買出殺人戒,上線繼續瘋狂壓制,走位囂張到極點,就差在臉頰上刻寫‘求抓’兩個大痣。
這種極端壓制對拼就是純純的國服特色,對面那個澤拉斯絕活哥如今被他壓制的喘不過氣。
不過澤拉斯也算聰明,打不贏他就茍著,上次陣亡之后他買了個殺人戒,準備升到6級用遠距離大招開炮混戒指層數。
澤拉斯這英雄射程在全聯盟中也是數一數二的長,林燃如果一直待在線上也不過是讓對手浪費藍量,稍微漏一些補刀罷了。
這明顯收益不高,林燃迅速轉變思路,操作著辛德拉四處游走,用W【驅使念力】抓野怪去惡心對方打野。
10分鐘時間,對面040的5級盲僧心理防線被徹底擊潰,果斷退出游戲自閉去了,4打5在這種劣勢局根本就沒有打下去的必要,林燃順應對方的想法和隊友一路中推拆掉基地。
索然無味的+36分,隨著基地水晶碎裂一地,耳機中的游戲聲音徹底消失,之前被阻隔的外界聲音隱隱傳來。
噼里啪啦的鍵盤響聲,鼠標不停點擊的咔噠聲,伴隨著金貢壓抑不住的幾聲西巴一同涌進林燃的耳朵。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俄羅斯大兄弟和鼠王的情緒失控也影響到了他,林燃心中莫名其妙涌起一股煩躁之意,心中邪火不停翻滾。
這在他職業生涯中是一件稀罕事,但林燃也清楚自己不是圣人,不可能時時刻刻都處在心靜如水的淡定狀態中。
他努力壓抑這種情緒不想影響到隊友,索性退出游戲客戶端打算看會錄像早早睡上一覺。
肩膀突然被捏了兩下,林燃扭頭望了過去。
“出來談談?”蘇橙看著男友眉頭消散不去的郁氣,開口問道。
二人離開密閉的訓練室,徑直來到走廊盡頭。
“我聽郭皓說你們最近覺得壓力很大?”蘇橙把窗戶打開一道縫,武漢初秋溫熱的晚風吹拂到她和林燃的臉上。
“確實壓力不小,”林燃坦然承認,“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你確實想太多了,”蘇橙直視男友的眼睛,發現林燃捧起季中賽獎杯時那藏有萬丈光芒的雙眼如今黯淡無光,“從你夏決去了北京,不管是接受采訪還是見面會,你總把‘鳥巢見’掛在嘴邊。”
“樹立一個目標是好事,但是你這樣行不通,”蘇橙很認真,“你這個目標太長遠了,半決賽在十月底,你難道要背著這個進鳥巢的目標再跑一個月嗎?”
她搬出自己擅長的學習領域,“你記不記得高中語文課的時候老師讓我們背過作文素材?”
“類似司馬遷那樣的萬能素材?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林燃被喚醒了塵封已久的記憶,章口就來。
他這種作文困難戶當年只能靠這些素材在江蘇噩夢般的作文題目下茍延殘喘。
“是這一套,但我要說的不是他,”蘇橙繼續往下說,“而是名叫山田本一的馬拉松長跑運動員,原本名不見經傳的他在1984年奪得了東京國際馬拉松邀請賽的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