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方天剛既然都專程找過來了,他也就不再避諱直接問了。
“方天剛和廖天來那兩個家伙都不是好東西!”吳慶之將杯里的啤酒一飲而盡,一臉憤恨。
這貨當面還叫著大師伯,轉身就直接叫名字了。
李悼知道廖天來是那個四師伯,挺著啤酒肚的中年胖子。
“怎么說?”他拿起啤酒瓶給吳慶之重新滿上,自己則端起飯店的大麥茶喝了一口。
他本來就不愛喝啤酒,夏顏也禁止他喝任何酒類飲料。
“他們兩個想占了武館。”吳慶之悶聲道。
“占了武館?”李悼微怔,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
那個武館雖然不小,但要放在市里還值點錢,這里就一個鄉下地方,就算占了武館又能有幾個錢?
方天剛和廖天來兩個人那副做派,一看就知道混得很不錯,以他們的身家不至于盯著一個小武館不放吧。
“別小看了武館。”吳慶之看出了他的想法,“這里至少有半條街的土地都是小顏家的,全都掛在武館的名下,小顏是這條街上最大的房東。”
“……”
李悼看著外面的街道,陷入了沉默。
沒想到夏顏居然還是個小富婆,平時真是一點都沒看出來。
吳慶之繼續道:“而且平川區這邊很快就要改造重建,新建的高鐵南站就安放在我們慶陽這里,聽說高鐵年底就通,聽說等高鐵通了后,從商都到臨海市只需要二十分鐘,到時候武館名下的這些地皮價值暴漲十倍都不夸張。”
商都是亞帝斯帝國經濟最為發達的城市,整個帝國的經濟中心,臨海市雖然發展得也不錯,但和商都相比就什么都不是了。
原本從臨海市到商都需要近三個小時的車程,現在修建高鐵,等高鐵一通,直接縮減至二十分鐘,臨海市相當于變相成為了商都的后花園,地價升高是絕對的事。
更何況高鐵站就放在這里,漲的只會更加瘋狂。
“方天剛他們原來打的這個主意。”
李悼這才恍然。
這么大一塊肥肉,難怪他們兩人會不要臉到和自己師父的孫女爭家產的地步。
“當初師公把武館注冊成了企業,這些地皮都放在武館的名下。”
吳慶之神情抑郁,悶聲道:“本來武館的繼承人是師父,但是師父……一切都太倉促了。”
方天剛他們現在就想和小顏爭奪這個繼承人的身份,依仗的就是他們是師公從小就正經收下的徒弟這一點。
從傳統的意義上講,他們確實比沒練過武功的夏顏更有資格繼承武館。
“我還是小看那家伙了。”李悼聽完其中的來龍去脈后,不由心生感慨。
以前有吃絕戶一說,誰的家里男丁死光,只剩下孤母寡女無依無靠,就會有一幫不相干的人找上門去,瓜分他家的財產。
所以過去才那么重男輕女,就是為了不受別人家欺負。
方天剛兩人的這個操作就是標準的吃絕戶行為。
夏顏作為他們師父的孫女,年紀尚小,又喪父喪兄,他們不想著幫襯幫襯,而是想著歪主意侵吞屬于夏家的財產,當真是無恥到了一定的境界。
不愧是唯一練成了鷹爪鐵布衫的那個人,別說菜刀了,怕是用槍都傷不到他的臉皮。
接下來的交談中,李悼也知道了夏顏離開的原因。
今天七月初四就是她爸的忌日,她媽媽把她爸的骨灰帶回了老家,葬在了外市,她要去拜祭。
到了初九又是她哥的忌日,同樣要拜祭。
恩,她爸和她哥兩個人一前一后,中間相差不超過一個星期……
是真的慘。
這是李悼當時心中冒出來的感受。
不過他也幫不到夏顏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早點將鷹爪鐵布衫練至大成,早日幫夏顏殺了那個黑拳高手,讓她得償所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