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王世堂現在這個狀態,李悼不放心帶他乘坐大巴那些公共交通工具。
雖然表叔目前看上去很乖巧,但他畢竟是精神狀態上出了問題,萬一什么時候突然發病,就會非常麻煩了。
所以李悼找的是出租車。
在開出的高價車費的作用下,很快就找到了一個愿意出省的司機,送他們回臨海市。
“表叔,你還記得那晚發生了什么嗎?”
李悼和王世堂一起坐在后排,這樣既方便照顧他,也可以防備他做出一些過激的舉動。
據田陽所說,王世堂是過了一夜后突然變成這樣,而就在前一天晚上他還很正常。
就像是那個夜里他經歷了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但他們都是兩個人睡一個房間,另外那個人并沒有聽到什么異樣動靜。
“沒,沒有。”
王世堂只是搖頭,說了這兩個字后就不再說話。
這一路來他都是如此,就像突然患上了自閉癥,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沒有?
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還是不記得那晚發生了什么?
李悼眉頭微蹙,繼續問道:“那你還記得那個象牙梳吧?田陽好像不知道象牙梳的存在,你是不是從療養院里拿回來的?”
按田陽的說法,表叔這兩個星期一直都和他們待在一起,除了療養院外,他們幾乎沒有去其他任何地方。
而算算時間,表叔正好是在發病的前一天,把象牙梳寄回了臨海市。
所以那件象牙梳應當就是表叔在療養院里意外發現,然后私藏了起來。
王世堂沒有說話,只是點了一下頭。
“你是到手后多久寄給我的?”
李悼仔細觀察著他,并沒有看到他因象牙梳而有什么特殊反應。
“三天。”王世堂低著頭,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我怕他們看見,就一直都藏在身上……”
聽到這里,李悼輕吐一口氣,心情復雜。
事情到這里,差不多已經明了。
不出意外的話,表叔之所以變成這個樣子,應該就是因為那件象牙梳了。
那件象牙梳陰氣極重,他身強體壯,那天只是接觸了片刻就產生了幻覺,神智輕微恍惚。
而表叔隨身攜帶了三天,受到的影響又該嚴重到什么地步……
他輕聲嘆了一口氣,拍了拍表叔的肩膀。
“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
李悼的聲音很低,似是說給王世堂聽,又像是說給他自己聽。
除此之外他還能說什么,說表叔利欲熏心才落得如此下場么?
可他以前經常聽表叔說過很多故事和經歷,知道在他們這種行當中,像這種行為是再正常不過的舉動。
表叔和田陽等人是多年好友,但一同行動的并不止他們幾個。
最重要的是,表叔費盡心思藏的那件象牙梳,最后還是給他送了過去。
“兄弟,其實你叔叔的這問題我看也不是很嚴重。”
司機用反光鏡看了后排一眼,插嘴道:“我看你也不像差錢的主,如果舍得花錢的話,送去商都皇家醫院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