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悠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隨后說道:“不用這么麻煩的,這世上除了我在儋州的奶奶,還有范府里的哪位司南伯大人,我的父親之外,也就我師父和您,其他人都不重要。”
“還有,關于我母親的死,或許您可以再好好查查,這一次我和范閑之所以會來到京都,其中一個目的就是查清楚我母親的死因。”
陳萍萍:“這個事情暫時不要再提了,我自有考慮,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接手鑒查院八處。”
“還有,范閑的婚事既然已經無法更改,那就算了,入了林若甫的門下,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到時候有你和范建幫襯,范閑在朝堂上用不了幾年的時間,就能進入請過真正的核心。”
“對了,我還聽說你搞了個藥店和酒館?挺不錯,你們范家,從現在開始就要崛起了,這一路上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范思哲那個小子,我見過,人不錯,是個做生意的料子,是個值得托付的人。”
“如果有解決不了的事情,來找我,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你遇到了不好解決的問題,來找我,我統統都能給你解決,明白嗎?”
陳萍萍這一聲,或許說過無數的謊話,不知道與多少人虛與委蛇過,可面對范悠的時候,他句句肺腑!
說話時的語氣,就像是一個長輩在對晚輩的敦敦教誨,滿是關心。
范悠除了在奶奶和范建身上有過這種感覺之外,只有費介了,不過,現在又多了一個。
范悠給陳萍萍檢查過了,他的雙腿多年未動筋骨已經壞死,肌肉都已經萎縮了,想要重新站起來,需要讓骨頭和筋脈重新長出來。
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打斷骨頭和筋脈,在用上黑玉斷續膏。
除此之外,陳萍萍的脊椎骨,范悠也要捏斷,然后重新以黑玉斷續膏激活生命之力。
而這一過程,勢必會及其痛苦!
范悠一臉凝重的看著陳萍萍,他不知道該如何對一個關心自己的老人下手,就算是明知是為了救他,可他還是有些下不去手。
陳萍萍看著范悠的臉,問道:“怎么了嗎?我這腿,還有救嗎?”
范悠:“有救,只不過......”
陳萍萍看著范悠吞吞吐吐,覺得有些奇怪,殺九品高手的時候眼都不眨一下,現在說話卻猶猶豫豫的,為何?
“說吧,沒關系的。”
范悠深深地嘆了口氣,然后說道:“你的雙腿和腰椎都已經徹底壞死了,就連腿上的筋脈和肌肉都已經萎縮,如果想要救治的話,就必須要把你的骨頭和筋脈打斷,在用上黑玉斷續膏。”
“只有這樣,才能夠讓你的筋脈、骨骼、肌肉,重新恢復動力,而這期間...不能用任何止痛的藥物,當然,我可以把你打暈,只是到時候你可能會痛醒。”
陳萍萍聽范悠說完之后,臉上莫名有些欣慰。
原來,一個殺九品高手都不眨眼的人,會為了給一個老頭子治病,猶豫不決。
陳萍萍雙手撫摸著雙腿,自顧自的說道:“這么多年來,我幾乎已經習慣了這樣,下半身沒有一丁點的感覺,就算是你用刀一點點的把我的肉剔除,我依然感覺不到痛苦。”
“所以有時候我在想,痛苦......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