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著青春痘的臉上,滿是困倦,揉著眼睛問道。
他半夜聽見隔壁的房間里傳來奇怪的響動,被吵醒了,這才走過來看看情況。
只是他的視線,立刻看到了那張平平無奇的臉龐。
看到了那被指甲劃出的血痕。
“平田君,你的臉......”
“沒事,只是被貓抓了而已。”
平田陽介露出溫和的笑容,平淡的解釋道。
“剛才有只貓跑進來了,我在趕它呢。”
表情稍帶歉意,像是一不小心犯了錯誤。
“嗷,原來如此。”
睡眼朦朧的同學很自然的相信了平田陽介的話,可就在他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余光卻瞥見了地板上的小麻袋。
鮮紅的顏色,已經浸濕了一部分地板。
他愕然睜大眼,話語情不自禁的結巴起來。
“平、平田君,那那那......那是什么?”
他這時才隱約聞到空氣里那股淡淡的血腥味,稍顯肥胖的臉立刻煞白,背后滿是冷汗。
只覺得渾身發涼。
“嗯?你在說什么?”
平田陽介奇怪的問道。
像是根本沒有看到那地板上血淋淋的事物。
“那里,什么都沒有。”
他用肯定句說道,語氣虛無縹緲。
“不,那......”
他的同學起初還想辯解一下,可是看著平田陽介那普通的臉,眼神逐漸茫然。
最后自我肯定道。
“是啊,那里什么都沒有。”
隨后轉身向門外走去。
“山田君。”
在他即便走出房門時,平田陽介又忽然叫住了他。
“怎么了?還有別的事嗎?”
山田同學奇怪問道,背后沒來由的涌現一股寒意,像是......被一只披著人皮的怪物盯上了!
平田陽介那雙幽暗的眼睛里,恍若燃燒著漆黑的火焰。
“不,沒事了。”
火焰在下一刻熄滅,他再度溫和笑道。
“晚安。”
“嗯,晚安。”
直到山田走出他的房間,平田陽介才終于放下了顫抖的手。
他的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
興奮和激動!
就在剛才,平田陽介無數次的想要親自動手,殺死這位同學。
但是最終,他還是忍耐了下來。
不是由于他不敢動手——恰恰相反,死在平田陽介手下的人,其實早就有好幾個。
之前鬧得沸沸揚揚的剝面人事件,還有幾個沒有在剝面人身上找到人臉的案件,被解釋為他沒有把那些臉留下來珍藏。
然而事實上,其實是殺害他們的兇手,另有其人!
便是平田陽介,只是他采取的手段和剝面人極其類似,發生的時間又高度一致,所以才無人知曉。
至于剝面人本人,則是早就在瘋狂的折磨里自殺死去。
死人,是沒法說話的。
平田陽介不動手的原因,純粹只是這不符合他的美學要求。
而且一時的忍耐,帶來的,只會是更長遠的快樂。
如果真要把平田陽介歸為超凡者的范疇,那么他的超凡能力大概是——
——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