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天坑底部,無數密密麻麻的農夫們低著頭,任勞任怨的耕種著,葉知秋的眼力極好,他看見那些農夫皮膚黝黑,衣衫襤褸,眼神中沒有任何色彩,有的只是麻木與絕望。
不只是耕種的農夫,他還看到了更多的畫面,被鐵索穿透肩腫骨的逃奴,倒斃在寒稻田里的不敬佛者,跪倒在山峰前的無數貧苦的凡人......
看著這一切,葉知秋再轉眼看向那山間之中的僧人,看著寺廟中僧人驕奢,他的眼神越來越陰沉。
“虛偽,虛偽至極,二師兄說的果然不錯,禿驢都該死。”葉知秋咬牙切齒的低聲罵著。
要知道這懸空寺存在了無數年,那些凡人自然也是生存了無數年,一代有一代,不知有多少代就在不見天日的潮濕陰暗地底,辛苦地勞作,任勞任怨地生活,才能維系懸空寺的存在,葉知秋相信,不管多么虔誠的佛門信徒,也不可能永世承受這樣的折磨,懸空寺里的僧人,肯定自有手段像驅使牲畜般驅使這些農夫,從這個意義上來說,那些農夫更像是中原早已廢除的農奴。
生長在自由民主文明和諧社會的葉知秋哪里見過這等場景,就算是來到這個世界,他在唐國十幾年也沒有看到過這般場景,葉知秋從心底里厭惡這種情況,他強忍著釋放青蓮地心火毀滅這個地方的沖動,緩緩降落了下去。
行走在天坑底部那層層疊疊的農田之處,看著周圍絡繹不絕的農耕者,葉知秋感受到了無盡的壓抑與低沉,明明他行走在此地與其他人格格不入,那無數農名卻沒有任何反應,就仿佛他不存在一般,一心干著自己的事情。
葉知秋觀察著每一個從自己身邊走過去的人,他清楚了看到幾乎每一個農名身上都有著深淺不一的傷痕,有些缺了一只耳朵,有些少了一只手臂,有些瞎了一只眼睛...
強忍著殺人的憤怒,葉知秋離開了農田,向著最中央的山峰之處走去,一會之后,葉知秋便來到了山腳之下。
山腳之下有著一座不小的城池,葉知秋在這城池之中,慢步行走著。
此中的城池跟唐國都城長安相比根本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長安有的是繁榮與安詳,可是在這里,只有壓抑,壓抑,壓抑,無盡的壓抑,一些平民走在街上都是快步疾走,不敢抬頭亂看,大街之上也沒有任何的喧鬧聲...
就在此時,一輛馬車行駛過來,葉知秋抬眼望去,只見那馬車極為奢華,周圍鑲嵌著金絲,門簾所用絲綢都是上上品,馬車四周圍著十幾名下人簇擁著,馬車中一名年輕人正掀開布簾,四處亂看著,像是在尋找著什么。
突然,那青年人眼睛一亮,立馬招了招手,馬車便停了下來,那青年走下馬車,單手指向著一個方向,四周等待的下人們便立刻向前走去。
葉知秋順著青年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對母女正低著頭,手中提著剛買的菜,在街道旁邊走著,她們看見青年指使下人向他們走來之時面色大變,頓時雙雙跪了下去。
“大人,大人,求求您放過我女兒吧,只要您放過我的女兒,我們一家一定會對您感恩戴德的,求求您了。”那母親跪在地上向著年輕人苦苦哀求著,她認識那年輕人,他是城中的貴族,整日里飛揚跋扈,經常做出強搶名女的事情,而且搶完之后,玩弄幾日就會丟棄給他的下人們玩弄,而那些可憐的女孩子們的下場都悲慘至極。
“大人看上你的女兒那是你的福分,還不快快讓開。”圍上來的下人們紛紛開口罵道,看到那個母親還是不愿意后退,便一擁而上,對著那位母親拳打腳踢,而那所謂的貴族年輕人在一旁冷眼旁觀者,時不時居然還出聲喝彩了起來,可見那青年有多么的惡毒。
周圍的路人們看到這個場景沒有一人敢上前阻攔,他們像是麻木了一般,視若無睹的繼續各做各的事情。
他們在那些貴族的眼中就是奴隸,是豬狗不如一般的東西,可以隨意欺辱,隨意打罵,就算是弄出人命也沒有絲毫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