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道必殊途,小柒……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易辭看著白柒,語氣微沉,仿佛是想提醒白柒什么一般。
白柒聞言一愣,她那張好看的臉上浮現出一些迷茫,而后她皺眉,問:“什么?”
什么意思?
她怎么有些聽不懂她師父的這一番話?
易辭看著她,眸中閃過一絲類似于苦笑的神色,接著他伸出手輕撫白柒的頭頂,語氣溫柔了幾分:“你在凡間也待了有一段時間了,是時候該回來了。”
“安置好葉雨瀾,你便回來昆侖山,好不好?”易辭上神語氣溫柔至極。
倘若此刻被旁人目睹了這一幕,大概會被溫柔得不像話的易辭上神給驚掉了下巴。
畢竟——
這位身份尊貴的上神,對誰可一向是冷淡疏離的啊!
誰能想到他居然有這般溫柔的時候!
白柒擰緊了眉毛,只見她搖頭:“不好。”
她后退一步,避開了易辭上神的溫暖干燥的手心,態度強硬:“我還沒報恩,不能回來。”
她還沒把容遲鄞的命格給改了。
還未曾問過他是否想要成神。
而且……
最重要的是——
她還沒聽到那個答案呢。
她怎么能就這樣回來昆侖山了?
那可是容遲鄞。
是她的救命恩人,是她除了師父兄長,師姐師兄外最為在意的人了。
她不能就這樣拋下有天煞孤星命格的容遲鄞,任由容遲鄞孤獨終老下去。
易辭的薄唇突然抿緊,他抿緊唇瓣,看著面前的白柒,他突然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和疏離感。
他總覺得……
白柒這段時間的離開,似乎變了很多。
易辭對白柒向來發不了脾氣,因此即便面對白柒如此不聽勸的情況,他也仍舊溫柔著聲音:“聽話。凡間不是你可以逗留太久的地方,你回來。我幫你報恩。”
白柒雖然平時屢次在犯天規的邊界試探,但一向是極聽易辭的話的。
因為易辭是她的師父。
是她最為敬愛的長輩。
倘若易辭這番話早上一些日子,白柒說不定還真會同意。
上古上神報恩。
那可是容遲鄞修上好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
可……
“不行。”白柒的態度依舊強硬,她看著易辭,解釋道:“他于我而言已經不僅僅是救命恩人了。”
“他對我來說很重要,重要到我覺得這個恩我必須自己親自報,不該借他人之手,”白柒輕輕抿唇,“即便是借您的手,那也是不可以的。”
容遲鄞脾氣不好。
動不動就要鬧脾氣。
她離開時甚至都沒跟他多說幾句話,說不定這人此刻正生著她的氣呢。
她要是還讓師父替自己報恩,那豈不是太不像話了。
不該這樣。
不應該這樣。
肉眼可見。
易辭上神額頭的青筋瞬間暴起,他神色分明未變,可卻有一股壓迫感瞬間撲面而來,白柒被震懾得胸口一疼,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她便感覺到來自上古上神的氣場飛揚而起,而后——
偏殿中所有的東西,除了葉雨瀾躺著的那張床榻,以及待在一個陣法中的葉雨瀾,還有白柒與易辭之外,其余的,統統在這一刻,“砰——”的碎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