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撣了撣身上的衣服，似是在撣掉什么臟東西一般。
“我以天界上仙的名義詛咒你好了，”她笑得肆意又無情，“詛咒你從今以后日日生不如死，無時無刻遭受蝕骨之痛，并且……”
“沒有我的允許，你永遠都死不了。”
說完這句話，原本還在苦苦哀求的郁綰，臉色瞬間一變，她“啊——”的尖叫了一聲，便迅速在地面上扭動了起來。
她面色扭曲，一邊扭動身體一邊尖叫和大哭，仿佛正在遭受什么痛苦不堪的事情一般。
事實上她也確實在遭受無比痛苦的詛咒。
上仙給她下的這個詛咒，會讓她無時無刻遭受蝕骨之痛。
以及如同螞蟻啃噬皮肉之痛。
雖說上仙本想讓盛止汐所遭受的痛苦在郁綰身上重現。
但上仙還沒郁綰那般惡心。
讓人受盡磨難，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足夠了。
她要讓她，忍受無盡的痛苦，還要讓她，想死都死不了。
看著在地面上瘋狂扭動身體，試圖擺脫痛苦的郁綰，白柒這才滿意地收回了視線。
她拍了拍手心，看向了身后的清元。
清元手中還握著那個裝著殷昱晟魂魄的瓶子。
白柒算了一下時間，估摸著天帝此刻應該在天界等她等煩了，差不多得回去了。
于是她看著清元，笑瞇瞇地開口：“能勞煩你件事嗎？小兄弟。”
清元還被她一通詛咒嚇得不清，聞言連忙回過神，他收回自己看著郁綰的視線，忙開口道：“能！請上仙吩咐！”
“你將這渣男的魂魄帶去地府，并替我轉告閻王，讓閻王殿下將他打入十八層地獄，”白柒拿過那個瓶子，毫不客氣地上下搖晃兩下后，“永生永世都得待在十八層地獄中，最好讓他日日遭受最痛苦的罪行。”
說完，白柒上仙將瓶子重新塞回了清元手中，問：“可以嗎？”
“那您……”清元自然沒法拒絕上仙，可也有些猶豫。
畢竟他來凡間的目的是將白柒上仙帶回天界。
“我自己會回去天界的，”白柒挑起眉，“你不信嗎？”
這如何會不信？！
清元連忙搖頭，并堅定著語氣：“我信！我信您上仙！”
白柒這才露出一個笑容，她伸手拍了拍清元的肩膀：“那就多謝你了！”
清元一副義不容辭的模樣，當即便往地府的方向而去。
目送著清元離開，白柒又慢悠悠地瞥了一眼地上的郁綰。
見郁綰仍舊扭個不停，還一邊扭一邊尖叫，于是她勾勾唇角，撇下一句：“好好享受吧”之后，便直接離開了這個地方。
腳踏著祥云，白柒低眸看向那地下繁華無比的京城。
她有一股沖動。
想跑去見一面容遲鄞。
想抱一抱容遲鄞，和容遲鄞道一聲別。
可是……
她此番回天界，那便是意味著要受刑的。
受刑的話，說不定……
等到容遲鄞死去，她都無法再下凡見他一面。
而因為她現在已經沒有仙桃和仙丹了，已經注定無法幫助容遲鄞成神了。
這就意味著……
他們之間，再無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