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拿了他也沒說什么。”
“一個瓶子而已，父皇還不會放眼里。”
“那你又說……”
“只是因為從沒有人敢開口向父皇討要這些東西罷了。”李泓遠淡道，“你去飛霜殿，就為了拿這些？”
“當然不是，只是順帶。”姜寧隨手把瓶子遞給孤峰，讓他捧著。
孤峰便落后幾步，讓他們兩個可以說話。
李泓遠看了眼孤峰，問姜寧：“好好的男人，你非要他穿個宮女的打扮，何必要折辱于他？”
姜寧笑道：“我沒那么無聊。”
“你都無聊到滿皇宮亂轉了。”
“……我確實無聊，但還不至于去折騰孤峰。”姜寧沒好氣道，“他自己要那么穿，我為什么要干涉他的穿衣自由。”
“穿衣自由？”李泓遠冷笑，“這里是皇宮，皇宮有皇宮的規矩，還想要自由。”
“是嗎？我感覺我穿衣服挺自由的。”姜寧抬手遮擋了下陽光，“天氣越來越熱了，我穿這裙子不知多舒服。太子殿下這身袍子可就太熱了。”
“心靜自然涼。”李泓遠說道，“如你這般毛毛躁躁，一刻也待不住的人，自然是覺得熱。”
“你是太子，你說啥都有理，我不跟你爭。”
“你去飛霜殿做什么？”李泓遠又問。
“我去關心關心皇上，請他好好保重身體，把心思放到國事上，別什么都扔到你這個太子的身上。”
李泓遠微怔，深深看她一眼：“你不希望我繼續監國。”
姜寧朝周圍看了看，認真說了八個字：“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哦？”
“你已經表現的太過了。”姜寧不緊不慢的說，“我承認你很能干很聰明。這一點，我相信所有人都相信。歷史過往，太子監國也不是沒有前例，但那些情況與你不同。皇帝就在宮里，身體雖不如從前，也并沒有到不能臨朝的程度。你幫著處理一段時間國事也就算了，長久的霸占著不放，難免叫人心里生出點別的想法來。”
李泓遠沒有說話。
姜寧又道：“就算你不在乎王公廷臣的想法，那你父皇呢？伱遲遲不交出大權，是要做什么？”
李泓遠說：“只要父皇開口，我自然立即交出。”
“你為什么不主動點？”姜寧勸道，“你看你父皇，拼了老命的去臨幸雅妃，如今又對珠妃盛寵無邊，你以為是為了什么？”
“自然是因為喜歡她們。”
“喜歡是肯定喜歡的，誰能不喜歡美人？但問題是，皇上從前是這種縱情任性的人嗎？”
“不是。”
“所以說啊！”姜寧強調，“當初他年富力強，血氣方剛的年紀，都可以對貌若天仙的林紫紫放手，如今年紀大了，反而把持不住自己，寧肯損耗自己的身體，也要去喝藥，去寵幸幾個妃子？”
李泓遠好笑道：“我有理由懷疑，你在夸你自己。”
“這不是重點。”
“你說的，我都知道。”李泓遠背著手，“其實我沒想那么多，只是看著父皇精神不佳，想多幫他分擔一段時間。既然你擔心，我明天便去向父皇請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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