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依依忙著放線,粉紅色的小豬放飛在半空中。
越來越高,輪廓依稀已經看不清楚了。
不過能看清的是那粉紅色的豬頭,越遠越是清晰。
燕瑤就站在一旁,看著小姑娘放風箏的興奮勁。
這讓他又不由得想起自己小時候,也很喜歡放風箏,幻想著自己就如這風箏一般,飛至高空,自由自在。
可惜,風箏的身上總是纏著一根線,無論它飛的有多高,飛的有多遠,最后還是要飛回來。
成為旁人手中之物。
身在皇宮里這么多年,他見慣了人情冷暖,人人為了自保,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在這深如泥潭的皇宮里面,他們最不需要的就是親情和朋友。
可是,自從看到燕依依的第一眼。
燕瑤的視線就像是黏在她的身上。
眼前的小姑娘,年紀雖小,卻是沒有那么多的心眼和城府。
她真的被父皇保護的很好。
喜歡便是喜歡,不喜歡便是不喜歡,就好比在看向她時。
他能夠感覺得出來,燕依依就是不喜歡他。
無論是表情還是眼神。
明明不喜歡他,卻拿他無可奈何,那副氣咻咻的小模樣。
讓他更加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逗她。
面對她喜歡的人,她會保護他。
就好比那個他一點也不喜歡的三十三皇子.....
“啊——”
忽然,他正看著小姑娘出神,看到小姑娘的臉色驟地一變。
他瞳孔用力一縮,忙快步上前。
只見小姑娘白嫩的小手被一根利器扎破,鮮血瞬間染紅了她雪白的小掌。
燕瑤將她抱在懷里,拿起地上的風箏看,操控風箏的方盤上面,有一根細細的銀針足足有一個人的手指那么長,尖銳幽冷,映入他的眼中,散發著幽深的森芒。
有人在風箏上面做了手腳?
傷到了依依?
可是在方才,他做風箏的時候,明明也檢查風箏的四周了,并沒有看到這枚銀針.....
燕依依是疼的。
媽的。
大意了。
看著自己的一只小爪子被銀針扎破,鮮血源源不斷的向外流出。
又疼又麻。
不過她有著小孩子家沒有的鎮定,臉色平靜,哪怕看著自己血流不止的手,陣陣的刺痛感,使的她一只小手都快失去了知覺,她都沒有發出半點的哭聲哪怕是呢喃聲。
“依依,你.....”
燕瑤從懷中掏出一抹紅色手帕,替她將手上的傷口包扎好。
可是燕依依手上的傷傷的太重了,單薄的手帕根本就止不住她手上源源不斷向外流出來的鮮血。
燕瑤直接俯身將她抱起:“我帶你去看太醫,你撐著點。”
這些年里,他的臉上,還鮮少會流露出這副失態的神情來。
這是唯一一次。
就像是自己在意的東西,就快要眼睜睜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一般。
說是要抱她去看太醫,但是這里距離太醫院又這么遠,反倒是正前方,就是浮華宮了。
燕瑤抱著她原路一折,便回了浮華宮。
男人臉上對她的擔心不像是作假,可這風箏是經過他之手,又是他浮華宮的奴才給他的,這件事與他有著擺脫不了的關系。
小姑娘警惕看著他的眼神,燕瑤感覺到了。
薄唇抿的緊緊的,只是抱緊了她,也沒有為自己做過多的解釋的,一路抱著她回了浮華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