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燕忽然笑了。
她面色蒼白虛弱,比起之前來,也沒有那么多的盛氣凌人。
就像是一個將死之人,在面對自己昔日的仇人,也沒有那么多的深仇大恨了。
語氣淡淡,似乎還帶著釋懷的笑意:“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有半點勝利者的姿態。還是和以前一樣,這么容易沖動,稍微覺得自己勝利一點,便是這副模樣。南月,即便我死了,在我的眼里,你也是失敗者,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她是荷家的嫡長女,哪怕荷家已經落敗,可細數曾經的一幕幕,她荷燕也算大家閨秀出身。
而她,只不過是一個青樓女子所出的女兒,即便是回了荷家,哪怕是荷家的種,也是一個被人瞧不起的存在。
從小到大,荷燕都沒有瞧得起她過。
就連進宮,也是她想法設法的混進來,假意要陪她一起來,實則趁她不備,爬上了龍床而已。
一樣的位份,一樣的身份,可她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即便與她平起平坐,她在面對她時,仍舊是低人一等。
“失敗者是嗎?”
南月被她的話給逗笑了:“荷燕,你知道嗎?世間女子最稀罕的,便是這榮華富貴山珍海味,可是我和她們不同?我就是想比你高上一些,想要站在你的上頭,這樣的目標伴隨著我二十多年,二十多年你懂嗎?失敗也好,成功也好,至少現在對我而言,你就是一個失敗者。”
南月笑著起身,從烏黑的發髻中抽出一把簪子。
看到她眼底的殺意,荷燕已隱隱察覺出她要做什么了。
出于本能求生的下意識反抗。
荷燕一臉警惕的瞪著她:“你要做什么?”
“即便你現在的身體也支撐不了多久了,但是與其你自己病死,倒不如說,你是死在了你親生兒子的手中,讓你在死后,自己的寶貝兒子,受盡世間之人的冷眼和譏諷指指點點,我這也是看在咱們多年的情分上,幫幫你,不好嗎?”
“你——你敢!我的兒子輪不到別人....噗——”
荷燕怒極,一口鮮血當著她的面噴了出來。
正噴濺在她干凈華麗的長裙上面。
南月看了眼,倒是絲毫也不嫌棄。
微微一笑,握著手中尖銳的簪子,突然兇狠的刺向她!
“噗——”
......
半柱香后。
南月一臉微笑的從鐘粹宮走出來。
看了眼那跪在地上戰戰兢兢,鐘粹宮所剩下的最后一名奴才。
她笑的春風得意,好不自在:“知道該怎么做嗎?”
只見那名奴才腦袋磕在地板上砰砰砰作響,顫巍巍的開口:“知.....知道。三十三皇子這些以來,一直遭遇后宮奴才的欺凌,在他得勢之后,將鐘粹宮的奴才一個一個趕盡殺絕,不僅如此,就連荷貴人....荷貴人也被三十三皇子給親手殺死在鐘粹宮.....”
南月忽然就笑了。
笑著看他一眼:“不錯,算你識趣。到時候,本宮會隨便尋一個理由,將你調到本宮那當值。”
“你放心,既然你這么聰明識趣,本宮一定會好好重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