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侍中突然被林海點名，突然反應過來他才是府中最有資格跟林海說話的人。
“這……下官覺得……應該……”蔡侍中哆哆嗦嗦半天都沒有想出一個好辦法來。
他現在可以說是左右為難，如果處罰得輕了，那必然是會得罪林海這個心上任的吏部尚書的。
馬上就是年關了，到時候林海在他的考核績效里面畫一個叉，那么他今年一年的努力都是白費了。
但是如果處罰得重了，他那個嫡母就要用吵吵鬧鬧，弄得他整日都不得安寧了。
林海看著蔡侍中著優柔寡斷的模樣，不禁怒從心起，狠狠地拍了一下椅背，“趕緊說！”
蔡侍中一個踉蹌跪在地上，閉著眼睛一狠心說道，“蔡晶以下犯上，使得新寧縣主玉體受傷，應杖三十，入奴籍。”
這是大周律法對于以下犯上之人明文規定的處罰。
蔡老夫人捂著心口站起了起來，用蒼老的手指指著蔡侍中，“你……孽子！晶丫頭可是你的嫡親侄女啊！”
蔡晶也急得眼淚直掉，靠在二夫人的懷里一個勁兒地說，“娘……救救我，我不要入奴籍！”
林寧也緊跟著站起來，學著蔡老夫人的模樣，用顫抖的小手指著蔡老夫人，“你……大膽！我爹在和蔡侍中談話，豈容你一介民婦插嘴！”
蔡老夫人被林寧氣得全身發抖，胸口一個勁地起伏，就是說不出任何一句話來。
“是你！都是你的錯！”蔡晶從二夫人懷里抬起頭，如憤怒的野豬一般盯著蔡語，“要不是你！我怎么會誤傷新寧縣主！”
二夫人眼珠子一轉，連忙放開蔡晶，跪在了地上，“林尚書，新寧縣主明鑒啊！一定是蔡語這個小丫頭的錯，這小蹄子生來心眼就多，小女一定是被她所害，請尚書大人和縣主千萬不要被這小丫頭蒙蔽了啊！”
蔡晶和二夫人三兩下就把矛頭指向了躲在角落的蔡語。
蔡老夫人也順勢而為，“要罰就罰語丫頭吧！語丫頭從小就不是什么好人，若不是她晶丫頭定不會犯下如此大錯！”
“是啊！晶丫頭一向老實，不像語丫頭，心眼密得跟馬蜂窩一樣！”大夫人也站出來幫腔。
蔡語噙著眼淚，一臉的無措，“不，我沒有……不是那樣的！”
“還有蔡凝！當時是她咬我的手，我當時只想著把她推開，沒想到新寧縣主也在那！”蔡晶咬牙切齒的看著蔡凝，挽起袖子，露出了帶有牙印的那截手腕。
“依老身看，應該把語丫頭和凝丫頭都打入奴籍，畢竟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是她們姐妹倆！”蔡老夫人振振有詞。
二夫人也跪著往前爬了兩步，臉上有了神采，“對呀！尚書大人明鑒，今日是蔡語和蔡凝兩個丫頭硬拉著晶兒和惠兒過去林府的，說不定她們心中早就計劃好了！她們兩個看不慣晶兒和惠兒要不是一天兩天了……”
林海和林寧都冷眼看著這一幕，并沒有出聲反駁。
今天這件事情孰對孰錯，他們心中早就清清楚楚，這會只是想看看蔡侍中的反應而已。
不知道這蔡侍中究竟有沒有一片愛女之心，若是沒有的話，他們也不想再摻和這件事情了。
本來他們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給蔡語和蔡凝撐腰，可若是蔡侍中都不把這兩個女兒當回事的話，他們做再多也是毫無用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