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雋希為什么會關注“拾光”?陸珈捧著書回到辦公室,因為心里裝著事情,走路差點踉蹌摔倒。她重新拿出手機,看了看里面短信,內容很簡單:“陸珈,今晚見個面可以嗎?我們之前的誤會需要好好聊聊,這關系到我和徐嘉修的合作……”后面是宋雋希發來的見面地址,一個高級的法國餐廳。
想了想,陸珈回復了短信。她改了地址,改在市中心槐江街的一家面館里。浪漫的法國餐廳就算了,連咖啡館她都覺得氣氛不適合。
今晚,徐嘉修正好有個重要的局,參加東洲市高新區政府投資應標宴會。高新區還在擴建,徐嘉修一直對高新東郊臨湖的一塊地感興趣,建設沃亞大樓。
她告訴徐嘉修她要去市中心一趟,徐嘉修沒多說就將自己的車鑰匙給了她:“開車小心點。”
“好……”
“手機保持開機,我會給你打電話。”
“嗯,沒問題。”
“會下雨,帶把傘。”
“嗯。”
陸珈內心有點煎熬,倒不是做賊心虛了,煎熬原因是她對徐嘉修的選擇性隱瞞。她做事向來自詡坦蕩,只是當事情有了重重顧慮,所謂的坦蕩反而成一種道德枷鎖。這樣的陸珈,她自己都很討厭。愛一個人,想得太多,反而把自己變成了討厭的那種人。有些事情,她都不知道要怎么想了。
陸珈開了一個小時的車,將徐嘉修的SUV停在面館對面的咪表停車場。她身上還穿著今晚上班的衣服,闊腿背帶工裝褲搭配著小馬七分袖,就是徐嘉修認為的幼稚裝扮。今天氣溫很高,傍晚才稍稍涼快下去,不過依舊悶熱,陸珈在車里將頭發隨意捆綁,拿起手機直接下車,走過斑馬線。
老胖面館算是東洲的老拉面館了,上個月重新裝修開業,里面的桌椅都變成了暗紅色的八仙桌那種,方方寬寬的。面館里同時開了空調和風扇,呼呼啦啦的聲音夾雜在人滿為患的嘈雜聲里,嗡嗡不絕。老店上下二樓,一樓剩角落還最后一張空桌,陸珈在長板凳坐下來,宋雋希發來一條消息:“GIGI,我可能晚到一會。”
陸珈看起了餐單。
宋雋希比約定時間遲到了十分鐘,他坐下來,面露歉意:“路上出了點狀況。”
“這個地方是不好找。”陸珈將餐單和鉛筆遞給宋雋希,開口說,“我已經點好了,您想吃什么就在上面打鉤,這家面館還不錯的。”
“好。”宋雋希接過單頁的菜單紙和鉛筆,專注看了起來,隨后抬頭詢問她:“東洲拉面是什么?味道怎么樣?”
“就是我們本地一種面,味道還行。”
宋雋希點了一份東洲拉面和一些小吃,把餐單遞給服務員之后,回過身說起來:“好久沒有吃面了,很懷念。”
陸珈點點頭,開門見山:“您找我有什么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