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頷首,淡道:“改日有空,我帶你去罷。”
“嗯?”他微訝。
她卻不再多言,隨意地負了手,淡道:“早些歇息,我這就回去了。”
他輕輕扯住她的衣袖,微低了眸,輕道:“我,還想問您一件事。”
她側眸,“什么事?”
他羽睫微微一扇,抬了眸看向她,“我可以給母親和父君,寫一封家書嗎?”
他是想,既然東地的東西能運送到他手中,那么他寫一封家書,應該也是可以被母親她們看到的。
這樣的話,他就可以提醒父君多多保暖,不要因將至的嚴寒而傷了身子,還可以寫下一份溫補的藥方,讓父君平素里就多補一補。
這一世,他不想父君再受體寒之苦。
在他隱有幾分小心又有幾分期待的眸子中,她輕頷了首,淡道:“寫好交給我就可以。”
他笑意綻開,“謝謝您。”
————
翌日,清和書院。
洛瑕方一走入如儀堂,喬梨衣便上前,將一個精致的小方盒遞到了他手中,口中道:“小小,抱歉昨日沒能去參加你的生辰宴,這個送給你,愿你歲歲如意。”
洛瑕接了,回到自己案前,道:“謝謝。”
齊妙看看喬梨衣,冷哼一聲走了進來,道:“你是怕送的生辰禮拿不出手,不敢去吧?”
喬梨衣咬咬唇,默默坐回案前,如往常一般對齊妙的嘲諷不置一詞。
齊妙卻因此更看他不起,道:“不討喜就是不討喜,都寄人籬下,娘不疼爹不在了,還能送出什么像樣的生辰禮?喪門……”
“夠了。”
一旁,洛瑕忽地出了聲,他轉首看向齊妙,再一次正色道:“不要過分了,齊妙。”
原本,他看齊妙,不過是勢利些驕縱些,偶爾耍耍小心眼欺負一下喬梨衣,這都無傷大雅,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喬梨衣既然愿意受著,他就不想插手太多。
可如今,齊妙將喬梨衣欺負慣了,不僅沒有因喬梨衣的退讓而愧疚,反而越發不講情面,口中更齷齪之詞頻出,委實污了聽者的耳朵。
齊
妙那句喪門星卡在喉嚨里,被洛瑕定定一言,生生道不出了,可他到底是嬌蠻慣了的公子哥,當下便微微揚首,道:“洛瑕,你不要多管閑事。”
洛瑕面色不改,冷靜道:“我管了,又如何?”
齊妙張口欲言,想對洛瑕動氣,卻又想起昨日的生辰宴過后,父君便一再告誡他,洛瑕是少數幾個,他無論如何不能開罪的人,到口的話不由生生一頓。
他自小便隨了父君的捧高踩低,此時縱使性子再蠻橫,記起了父君的話,他也不敢與洛瑕再有正面的沖突。
“你,你要管便管了,我暫不與你計較。”他說著回到案前重重坐下,故意將手中的書翻得嘩啦作響。
喬梨衣看看明顯憋了氣的齊妙,又看看洛瑕,不由低聲道:“小小,此番往后,他恐怕要連你一道記恨上了。”
洛瑕沖他安慰一笑,“放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