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個結果,容境微有幾分詫異,不過到底,這是于她,于西陵昭都有利的好消息,她遂神色一松,問道:“拿到證據了嗎?”
容襄回道:“有被凌虐至死的幼童家人,愿意為證。此外,還找到了些太女這些年結黨營私,培植黨羽的證據。”
這兩點,足夠讓太女位子不保了。
容境點點頭,“去讓白瀾夜和白御史說一聲罷。”
“婢子明白。”
容境又問:“西陵昭那邊怎么樣了?她族人安置的如何?”
容襄道:“昨夜在棲遲山附近搭了營帳,暫時是安穩了。至于往后,西陵家主似有意往咱們臨安來久居。”
容境唇角一揚,“你跟她說,我臨安九州隨時恭候大駕。”
反正,她臨安境內不缺山頭,讓西陵昭任挑一處占山為王,打造出精良的兵器,正好讓她臨安兵馬占個近水樓臺的便利。
容襄應是。
容境又道:“五百金吾衛就先留在西陵昭那里,她用得著的地方任憑她差遣。”
容襄應下,又問道:“那咱們這些天,可還要做些什么嗎?”
容境挑挑眉梢,道:“不做什么,都好好歇歇罷。”
容襄聞言忙道:“婢子謝過大小姐和……少君。”
容境頷頷首,“你退下罷。”
容襄遂退。
容境便又轉回了主屋,主屋內,這會兒正有兩三個侍子出來進去,手中都抱著形態不一的大小擺件。
看時,洛瑕正站在中央,打量著屋內的陳設,口中不時命人挪動一二,倒沒注意到她回來。
她樂得讓他在這里住的適意,便也沒出聲打擾,自顧坐到外間的案幾旁,隨意拿起昨夜翻了幾頁的書繼續看。
約莫有兩炷香的功夫,原本在屋內的小侍子們都靜悄悄退去了,他才轉過屏風,看到靜候已久的她。
他小心地抿了抿唇,既然回來了,怎么不叫他呢?有好幾處地方的擺設,他都想問問她的意思來著。
她抬眸間瞧見他在屏風處駐足不動,輕揚了揚眉梢,起身到他身旁,拉起了他的手,輕問道:“怎么在這不動了?”
他看看她,“沒什么,容襄找您,是不是那件事有結果了?”
她微頷首,拉著他走入內室,道:“嗯,你先前說的,已經被證實了。”
她邊說邊四下看看被他做了改動的擺設,整體上調整不大,只有他的妝臺,跟原來相比完全變了樣子。
上面原本占了半個邊的沉香木飾物架被撤走了,換上了五個一模一樣的黑檀木匣子,似乎……恰是她這些年里送他的生辰禮物。
先前擺著的十幾個精巧別致的胭脂水粉盒子也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通體烏黑的羊角梳。
還有那一對裝在琉璃碎盒子中的小面人,被仔細地放在了妝臺里側,靠著墻角的位置,正好不會輕易被磕碰了。
“那您這幾日,是不是都不用出門了?”他在一旁,小聲問道。
她不動聲色地收了視線將他拉入懷里,道:“嗯,不出門了,就陪著你。”
他唇角不由翹了翹,輕推推她,道:“您先放開我,快該用膳了。”
她輕笑笑,“就抱一會兒,不耽擱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