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著他入了懷中,低低道:“你可不能出什么事。”
若真的出事,她不知道自己會變成樣子。
她這十幾年,好不容易才動了這一次心,這人,定是要好好放在心尖上護著的。
他眸子輕顫了顫,想到嫁給她前后的種種,一件件一樁樁都是她對他的好,不由往她懷中更靠近了幾分,低低道:“境姐姐,您對我,真的很好。”
她抬手撫撫他的發,嗓音淡而深沉,“我娶你回來,就是要對你好,一輩子護著你的。”
他微側側頭,輕抿一下唇角,由今日的白瀾夜所言,想到先前的方雪落之語。
便低了眸子,出聲問道:“那,您見慣了我這樣的,會想去看看景公子那樣的嗎?”
她低低一笑,“這渾話也讓你聽進心里去了?我每日看你都看不夠,如何還有心思看旁人?”
他抬了眼簾,認真道:“那您出行,一路小心,不該看的,不許看。”
她傾身吻了吻他,“都聽你的。”
————
三日后。
容境帶著容襄連同八名容氏暗衛,從白家取到血玉琉璃,裝入了一只五寸見方的雕花黑檀木盒子中。
不過,這樣的盒子她們準備了不止一只,而有足足五個一模一樣的黑檀木盒子。
這其中,一只裝了真正的血玉琉璃之后,另外的四只都分裝了重量相近的普通紅石塊。
當天,自巳時開始,每隔半個時辰,便有兩名暗衛帶上一只黑檀木盒子從白氏出發,加上容境和容襄,十人五組,于五個時間點分別出發,走不同的五條路線北上去往青城。
容境和容襄是最后出發的,她二人所走的北上到青城的路線最短,不出意外,應是最早達到青城的一支。
只是途中難免遇到阻攔,整個武林,想奪血玉琉璃者,不計其數。
這一晚,北方多城飄了雪,大雪綿綿多如鵝毛,很快便阻了車馬的行程。
容境和容襄入了驛站,稍事休憩,容境去給那匹頗通人性,毛發黑亮的烏騅馬喂食,容襄亦隨著,去看顧自己的坐騎。
哪知上好的草料喂到嘴邊,烏騅馬卻只吃了兩口,便說什么也不肯吃了。
容境神色微凜,容襄也放下手中喂食的草料,站起了身,一手按住劍柄,隨時準備拔劍。
四周,十幾個人慢慢圍了過來,為首的一個周正率直,上前道:“天山派大弟子李晟,欲為我天山派奪取血玉,特來討教。”
言罷揮刀而來,直取馬背上的深色包袱。
容襄拔出了劍,飛身至半空,與李晟在空中過了第一招。
李晟雖然大刀沉重,身形卻靈活,巧妙地閃避開容襄的招式,又瞅準時機反戈相向。
容襄不得不翻身往側躲去,李晟便舞著刀,接近了馬背上的包袱。
跟她同行的幾人見她就要得手,忙齊齊圍上容境,以防她出手相助。
容境神色絲毫未變,身子也只是穩穩立著,劍在腰間,連動都未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