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就只剩一個可能,那就是洛瑕與司南,早就相識,而且彼此的關系,還相當的不錯……
可為什么,回城主府的一路,洛瑕對此只字不提?反倒對她是否聽進去了洛老太君那些荒唐的話語格外在意,還鄭重地強調了……怕她誤會于他?
容境落在案邊的手緩緩收下去,放到書案下的兩腿上,緊緊攥了起來。
查,還是不查?
查,他定然不喜,他那么信任她,她焉能如此質疑于他?
可是不查,她不太習慣這樣脫離自己掌握的感覺,她雖然本性涼薄,但對所有關于他的事情,她都不由自主地,想要一手掌控住。
不喜歡他在她不知道的時候走出她的世界,想把他緊緊地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容衡在旁看著容境,不知為何,她覺得自己后背開始發涼,她跟著容境這么久,卻是第一次見到容境如此情緒外放的模樣。
在她印象里,容境總是深藏不露的,運籌帷幄,決勝千里,時時刻刻地維持著清醒與理智。
卻在今日,讓她都感受到了那一股子冷漠與壓抑。哪怕,她依然還是看不透容境心里究竟在想著什么。
“沒事了,你先下去罷。”不知過了多久,容境背靠在太師椅上,輕合著眸子,淡淡開了口。
容衡無聲地抹一把額上的汗,躬躬身,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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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氏叫洛瑕到頤秀居,沒什么大事,原是手頭得了一塊完完整整的火狐皮,自己和容無逸用不上,便要讓洛瑕拿回去。
方氏道:“火狐皮難得,御寒效用極佳,為父沒讓人裁剪過,就原樣的給你,你看你和境兒哪兒用的上,比對著再做修剪。”
洛瑕點點頭,讓身后的寧初收了皮料,道:“謝過父君。”
方氏笑笑,“這都是小事,叫你過來,是還有一件要事。”
洛瑕道:“父君請講。”
方氏便道:“越姐兒和琬姐兒如今也都十六了,馬上就到娶正君的年紀,為父已經給她們安排了通房,你這日后往哪家府上赴宴了,也幫忙相看著,有合適的公子就先記下來。”
洛瑕垂垂首,應了聲:“小小明白。”
沒想到這么快,他都要作為長姐夫,幫著容清越和容清琬相看正君了。
方氏言罷這事,也就沒什么要繼續留洛瑕說的,何況,容無逸也就快要下衙回來了,他遂道:“好了,為父這里沒什么事了,你且回去,境兒遠行方歸,你們也好好說說話。”
洛瑕依言退了,一路琢磨著,他自己在府中時多,偶爾出門貂絨的披風也夠了。
倒是容境,冬日里也難免屢屢外出,這火狐皮御寒之效又可謂最佳,正好可以給容境做成件衣裳再冷些穿。
只是可惜小了些,做不成一整件披風,裁成上衣又有些浪費料子,那不如做兩條加長些的護膝,讓她穿在裙擺里面,然后剩下的皮子料,裁得好還能成一條圍脖,她套脖子上,就連騎馬時也不會跑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