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榮國公府的人?”白瀾夜驚問出了聲。
風瀲此時的面上也冷了幾分,哼道:“來的倒是快。”
容境神色不動,此時定眸看向風瀲,“風貴女就心甘情愿被那人掐著軟肋,做那人走狗?”
風瀲冷然笑笑,“我這軟肋,是我自己給那人的嗎?不是。而是你們,是你們的無能,才讓那人拿捏住的。”
不然,若非為了風眠安穩,她怎會容忍自己府上,安插榮國公府的眼線?
白瀾夜看一眼容境,兩人都明白,此時若硬拼闖出去,調動容氏白氏兩家暗衛,也不是沒有勝算。
可如此,動靜必然不會小,畢竟榮國公蘇宇被迫蟄伏這么久,這一次動手,不可能那么輕易地讓她們走脫。
但暗衛是養在暗地里的,不能暴露在明面上,暴露在明面上,就是授人以柄。
這在目下,是已因西陵氏遷居而處于風頭浪尖上的臨安所不能承受的。
必須得讓風瀲幫她們……
容境指尖輕動了動,再抬眸,她看向風瀲,“風貴女的軟肋,可就只族親弟弟這一點?”
風瀲斂容不答,只道:“我乏了,二位出房門自便罷,至于是死是活,都聽天由命。”
容境出手扣住了風瀲的下頜,她動作迅疾,風瀲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就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容境制住了人,不緊不慢地緩聲道:“風貴女還是打起精神,先送我們走一程罷。”
照風瀲話中的意思,院外的人,必然有風府的,也有榮國公府的。
榮國公府的對她們除之而后快,風府的見了自家大小姐被擒,卻一定不敢輕舉妄動。
這樣一來,她們需要對付的,就只剩了一半。
容境扣著風瀲的下頜要出去,白瀾夜卻忽而一動,閃身到風瀲面前,嬉笑著一張臉,出聲道:“堂姐知道嗎?小眠眠他……很喜歡我。”
風瀲眼底一寒,可還不待她說什么,白瀾夜已又道:“我若出事了,他會傷心的,他一傷心,正懷著孕的身子,就不會好了,他一不好,堂姐先前那護著他的舉動,就都白費了。”
“所以,堂姐真的不考慮幫我們悄無聲息地離開?要知道,只有我趕緊回去,趕緊將白府里的蛀蟲清理干凈,他才能真的,安然無恙。”
這一席話,端的是……厚顏無恥。
風瀲一噎。
容境的眉梢卻輕揚了揚,白瀾夜若真憑著一張厚臉皮說動風瀲,那委實比她打算的拼一條血路來的周全。
見風瀲隱有動容,白瀾夜續道:“母親父君在上,我白瀾夜保證,今后,定不再如此大意,定會好好的,護正君風眠一世安穩。請堂姐,出手相助這一次。”
她說著對風瀲恭恭敬敬一躬身,“弟妻在此,先謝過堂姐了。”
風瀲面色幾變,雖說三人在屋中耽擱的功夫不長,屋外候著的,卻已顯見是不耐煩了。
眼下,便有刀劍出鞘的聲音,滿弓拉開的輕響,悄然傳來。
誠然,若非顧忌著這是在風府,榮國公府的人,早該動手了。
“容大小姐,似乎并不想讓我幫忙?”垂首睨一眼仍緊扣在自己下頜的手,風瀲冷冷一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