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境今日練劍的時候比往日都長了許多,她雖瞧著神色如常,內里情緒卻頗為不虞。
隨侍的容襄劍法本就在她之下,此番應對,十分吃力。
只是沒辦法,眼下能與容境過招一二的,唯她一人,她無可推脫,只得硬著頭皮上。
許久,久到容襄累得幾乎想直接扔了劍,就此把自己了結在容境劍下了,容境才一收手,將那柄玄月劍扔到了容襄手中。
轉身臨走,還淡淡對容襄道了句:“這是娶了夫郎,力道不進反退了?”
容襄低頭不敢回話,見容境遠去,方精神一松,將接過來的劍擦好收起,暗自摸了幾把汗。
她家大小姐這分明是……欲求不滿,拿她,不,拿劍撒氣啊。
可她不一樣,她今晨醒的早,睜眼看到睡熟在身畔的拾初,色心一起,就拉著人荒唐了一番,她著實有些……底勁兒不足。
正房里,洛瑕早拾掇好了,此時正端端正正地坐在案前,等著容境練劍回來。
一看到她進門,他便站起身,帶著盈盈笑意向她問了安。
她眸底微暗,傾身逼近,沉著聲道:“取笑妻主,是什么罪過?嗯?”
他唇角一抿,抬手拿著一早攥在手里的帕子為她擦拭額間薄汗,輕聲道:“沒有取笑您。”
擦完了汗,他又仔細幫她捋順了散亂微卷的發梢,方扯扯她的衣袖,“練了這么久,您累不累?先用膳罷。”
她將他身子往懷里帶了帶,低啞著嗓音,輕道:“等著,遲早辦了你。”
他頰上一紅,眉眼低垂下去,沒吭聲。
他這般面露嬌羞,她自覺找回了場子,滿意地將人放開,揚了聲,對門外淡聲吩咐道:“傳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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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膳后沒多久,容衡來稟,說是白瀾夜將風眠送過來了。
容境便與洛瑕一道去見。
四人閑聊幾句,白瀾夜說起清理白府的事情,便與容境一起出了門。
目下,風眠有孕已滿三月,胎相平穩下來,也略微顯了懷。
洛瑕蹲身在他輪椅畔,伸手往他的腹部摸了摸,抿抿唇角,問道:“懷著孩子的時候,這里,是不是沉甸甸的?”
風眠笑笑,道:“那當然了,往后還會更沉。不僅如此,剛懷上那陣子,還吃什么吐什么,很難受的。”
洛瑕眉間一攏,“居然……這么難嗎?”
風眠垂首看看自己肚子,眉間泛起一抹溫柔,緩緩又道:“男子懷孕生產,哪個不是鬼門關上走一遭?但因為這是她的孩子,有她陪在我身邊,所以我心里,一點都不怕。”
洛瑕展顏一笑,握了握風眠的手,“古往今來,那么多男子都走過來了,你也不會有事的。”
“嗯。”風眠點點頭,回握了他,又問道:“你和容大小姐怎么樣了?成親這倆月多,是不是也快要報喜了?”
洛瑕搖首笑笑,“暫時還不會吧,不過,不著急的。”
風眠側首想了想,道:“嗯,也對,你年紀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