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的飛快,當艷紅似火的石榴花開敗,滿池荷花漸次綻放的時候,仲夏六月悄然而至。
城主府中的冰塊都從冰窖里搬出來,放到了室內用以解熱。
六月十五這日,朝廷沐休。
卯正,容境一覺醒來,氣息不勻,面色也有些泛紅。
低眸看看正窩在自己懷中睡得香甜的少年,她伸手過去,在他精致的眼角撫了撫。
臨清醒前的夢里,就是這個少年在她身下溫柔乖順,怎么擺弄也不反抗地由著她予取予求。
夢境里,他修挺的脖頸稍往后仰著,面容嬌艷,媚眼如絲,眼尾尖尖上一抹綺麗的嫣紅,潤澤的櫻唇輕啟未啟,不住地喚她妻主,嗓音輕顫地求著她給……
真是……磨人得很。
靜躺著平復了微亂的氣息,容境小心地避開懷中的人,悄悄起了身。
晨起練劍,是多年來的習慣了,不能落下。
說來,她從小潔身自好,在他以前,她沒正眼看過旁的哪個男子,對男女之事可有可無,并不如尋常女子新鮮好奇。
后來,有了他陪在身邊,溫香軟玉在側,她雖常有念想,卻到底是第一次,做了這樣宛若真實的夢。
可即便只是虛幻無蹤的夢,竟也讓她覺得……美好得有些不像話。
夢中香軟旖旎的余韻仍留駐在心頭,久久不肯退散。
……
小半個時辰后,容境收了劍,提步回房。
洛瑕已起了,唇邊淺笑著立在門前,輕喚道:“妻主安。”
她淡淡應了聲,視線沒多在他面上停留,從他身側跨步而入。
他笑意收了收,唇角輕抿,跟了上去,低聲道:“您額間出了不少汗,讓我……為您擦擦吧?”
她腳步停下,也不言語,就靜靜等著他拿過巾帕上前。
他小心地舉著帕子撫過她的額際,緩聲道:“您心情似乎不大好。”
她抬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沉聲一“嗯。”
他垂了垂眼眸,“可今日……不是沐休嗎?”
自襲位以來,她往常的沐休之日里,都是極欣悅的,會陪著他看書,與他相坐對弈,也靜靜地在旁瞧他做男工,還不時會一把將他拉進懷里,固執地禁錮著久久不讓他離開……
今日卻為何,不開心了?
他尚自琢磨著,她薄唇已覆上他的唇瓣,輾轉親吻,強取豪奪……
許久,她輕勾著唇角放開他,看他癱軟在她懷里,面容嬌艷,媚眼如絲,宛如夢中的情形一樣,就只差……
喚她妻主,求著她給。
“可算是沒幾天了……”她嗓音低沉,“忍得我連夜里夢到的都是你,你卻好,半分也體會不到,見天的做沒事人……”
這就是,她不開心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