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方氏下嫁來奉節城主府的嫡公子,誰敢這樣將人欺負了?
“姓喬的?”只有這一個可能的答案。
方雪落眼中一痛,沒承認也沒否認,只接著對容境道:“雪落此來,是與喬城主恩斷義絕,想請境表姐……指一條明路。”
喬筠衣是靠不住的,他這個妻主,他再如何討好于她,她也根本不會信他護他。
他眼下能求的,就只有容境了。
容境,他曾經一心景仰的表親姐姐,即便這么多年過去,他見到她,仍然還是會有些……心間怦然。
是,她依舊是他心中的信仰。
所以在看透了喬筠衣之后,他如今唯一所愿,就是將往后余生,都獻給他的這個信仰,也是獻給曾經生養他的故土臨安。
可面前,容境眉眼如山,并不為他一臉決然所動,只淡道:“既已恩斷義絕,你可與她和離,有我在,沒人敢攔著你。往后再嫁,也絕無妨礙。”
她會代替方氏給他做這個主。
雖然……真要和離的話,沒了城主正君這個名頭,她的人在奉節做起事來會有些麻煩,但只要方雪落想,她會成全他。
但方雪落搖了搖首,很堅定,“我不會與她和離。我要繼續留在奉節,我想為您……做事。”
既然喬筠衣做不了他的靠山,既然臨安方氏也終有一日要為喬筠衣所棄,既然他一個男子難以尋一方立足之地。
他就為容氏效力好了。
他心甘情愿,他也心有余力。
這一點,容境也明白。方雪落這個人,錯在心思重,卻也勝在心思重。
他善謀,有心機,凡事都想得全面。用得好,就是一把鋒利的亮劍。
只是容境,沒打算用。她一只手隨意地搭在膝蓋上,緩緩道:“我沒什么需要你做的,不過,你既然決意繼續留在奉節,那就……”
她話語停了一下,繼而才又續道:“那就時刻記著,你是臨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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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院里的耳室內。
洛瑕往杯中倒了溫水正要離開,方雪落身邊的一等侍子明月忽而撲通一聲跪在了他身前。
明月叩首一拜:“求容少君,救救我家公子。”
他稱呼方雪落,是公子,而不是正君。這就顯然,喬筠衣在方雪落的這個一等侍子心中,并不被認可。
洛瑕此時凝了凝眉,道:“你先起來,有話好好說。”
明月不肯起,接著道:“求容少君幫我家公子,只有容城主和容少君能幫我家公子了,奴又見不到容城主……”
他太著急,想要表達的意思一點也沒說清楚。
洛瑕先轉回身,放下了手中的茶盞,放緩語氣,問道:“你別急,慢慢說,我聽著。”
喜宴上發生的事,他已聽擇荇說了,更知道此時,關兮辭腹中的孩子已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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