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玉離開后沒多久,洛瑕身后的房門就被人從外推開,一個陌生又有幾分熟悉的腳步走進來,停到了他面前。
他抬眸,看到了許久未見的沈縈。
沈家顯然是已經沒落了,如今的沈縈腰間,除了一只還拿的出手的蘇繡錦荷包外,別無旁物,連世家女子慣常戴在身上的玉質物件都已不見。
看來,沒了容境護佑,沈家在這一世,更早一些地傾頹了。
此時,沈縈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喃喃道:“洛瑕,竟真的是你……”
洛瑕手指緊了緊,“沈……貴女,你為什么會來這里?”這話,已是說的尾音輕顫,柔軟無力。
沈縈喉間動了動,身體向他靠近幾分,“你覺得難受嗎?我也覺得難受,咱們是都……服了藥。”
洛瑕下意識地往后躲了一下,不接沈縈那番曖昧的話,而問道:“你和他們,是……一起的嗎?”
沈縈搖搖頭,“是他們非要找我來的。你放心,我會很小心,不會傷害你。”
她說著又去往洛瑕身邊靠,洛瑕隨之往后退,卻很快抵到墻邊,退無可退。
“為什么要躲呢?我是真心喜歡你的,我會待你好……”沈縈去握他的手,卻被他勉力避開,只抓到他的一角衣袖。
她不由有些惱,“你這般不知好歹,我也只能……強迫你了。”
說話間,她起身朝著他撲過去,他扣著掌心拔下發簪,將尖利的簪子尖直對向沈縈,“我已經嫁人了,你再往前一步,這簪子……不長眼。”
沈縈果然因他這個舉動定了定,但他身上藥效越漸起勁,那握著簪子的手,漸漸脫力……
沈縈便找準時機,很快奪下了他的簪子,她將簪子扔到一旁,“怎么辦,你越反抗,我就越興……”
然而,她末尾的興奮兩個字還未說全,所處的房門便轟然被人從外沖開,一雙有力的手隨即緊緊扼住了她的后頸。
“不長記性?我跟你說過的話都忘了?”是一道冷漠的女子聲音。
沈縈整個人一僵,不敢也不能回頭看一眼,只能顫巍巍喚一聲:“容……容大小姐……”
容境甩手將她丟在了一旁,接過身后容襄遞來的披風,將已然被周身熱意侵襲的洛瑕裹起來,抱入了懷中。
她沒急著走,問道:“撫玉人呢?”
撫玉很快被暗衛帶了過來,一進門便主動跪到屋中,伏地道:“罪奴撫玉,見過容城主。”
他是個聰明人,知道容境一來,他再無反抗之力,便索性伏低做小,乞求一個從寬處理。
心下卻在暗罵那給他傳信的人,說什么一定會配合他牽扯住容境……
容境長身直立,睨著撫玉抬手一點,指了指腳畔的一塊地面,“往這兒跪。”
撫玉不敢不從,膝行至她腳邊,再跪拜道:“罪奴撫玉,見過容城主。”
容襄取出一顆撫玉這里放著的顫聲嬌,走過來,停在撫玉面前。
容境沉聲依舊,對撫玉道:“吃下去。”
撫玉不由一怔,卻還是只能依從地仰首吃下,欲待容境再說什么時,卻見眼前衣袂輕動,容境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