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城主府,露華院。
容境確實收到了屠各部三王女的來信,但她沒理會,只將信紙就著燭火一燃,起身回了內院。
洛瑕正與擇荇和寧初說著被罰俸一年的事情。
因二人皆是受他牽連,他便讓虛竹從自己的私庫中取出兩人這一年的份例,拿來貼補給他們。
只是城主府待下一貫優厚,少一年的份例,雖不算輕,畢竟口袋里的銀錢是要一整年只出不入了。但卻也決計算不上重。
尤其擇荇和寧初作為洛瑕身邊的一等侍子,平素吃穿用度皆從內務直接領取,幾乎用不上自己的銀錢。
何況洛瑕逢年過節的,還總要賞下些貴重物件,他們實在沒有短缺之說。
由是,對于洛瑕的貼補,兩人態度一致的固辭不受。
洛瑕還是將銀兩放入了兩人手中,輕笑著道:“給了就拿著,你們用不上,家人也還是需要的。”
擇荇是和容襄一樣的城主府家生子,還好。
寧初卻是很小就跟著蕭氏陪嫁過來的,家遠,親人都在北地的邊陲小鎮,他人不能在母親父君膝下盡孝,能做的,就只有每逢新歲給家里多寄去些銀兩。
此番洛瑕不容他二人推拒,他們便只有收了。
容境行至正房門前的時候,兩人正謝了恩出來,見到她,又齊齊躬身問安,才退去。
容境徑直入內,將正提筆在嫁妝冊子上寫著什么的洛瑕從身后圈入了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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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不發你俸銀,正二品誥命的朝廷俸祿也要被為妻扣下,手頭會不會緊了?”她沒去看他案上的賬冊,出聲詢問。
他側首看了看她,慢點一下頭,輕聲回道:“會的。而且不止如此,我還要自己將擇荇他們三個被罰的銀錢都補上。妻主,我就要沒銀子花了。”
她低低一笑,“裝的還挺像回事。”
不過話是如此,她還是將手摸向腰間的玉佩,取下來,放入了他掌心,口中道:“我的信物。隨便去臨安城內的哪個錢莊,都可以取銀子用。”
他微頓了一下,低眸去看掌心的這塊乳白色玉佩,玉佩色澤溫潤,觸感帶暖,四周棱角都溫和。
他小心地彎下拇指,用指腹在玉佩上雕刻的盛放鈴蘭間摩挲,繼而又發現,這玉佩正下方中央的位置,很精小地刻著一個“境”字。
翻到背面,光潔一片,只與那“境”字相對應的同一個位置,刻有一個同樣精小的“容”字。
頭一回將這玉佩仔仔細細地一遍看罷,他輕笑著問,“那若是我要很多很多的銀子,也可以嗎?”
她不以為意地點點頭,“用這塊玉佩的話,就是要去搬空整座錢莊,錢莊上的人都不會多嘴一句。要是……搬空了還不夠,那還有我容氏私庫,內里物件,憑這玉佩都可任意取用。”
她沒告訴他,這塊玉佩其實,還能調配臨安數十萬兵馬,調遣容氏所有暗衛私兵,分派臨安九州的糧草軍餉……
只要能想到的,只要在臨安城內,這塊玉佩,就都能動用。
這就是她三件信物中,權限最大的那一個。
他聞言生了幾分好奇,“我們府上的私庫,里面可是堆著金山銀山?”
她笑了笑,“金子銀子,是我容氏私庫里最不值錢的東西……怎么樣,夠不夠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