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露華院。
容衡第三次站到容境面前,回稟:“大小姐,還是不行,那些書信的來處,查不到。”
哪怕那信件自入了臨安后,曾落了多少粒灰塵都被翻得一清二楚了,它在臨安之外的經歷,卻依舊追蹤不到一半就斷了。
便是后來請最擅追蹤的白氏少主白瀾夜親自出馬,也一無所獲。
容境停了手中的筆,不緊不慢地折起一側已晾干的信箋,淡道:“既如此,便罷了。待會兒告訴云臨,去將這兩封信,分別送到喬城主和慕容城主手中。”
容衡伸手接過,應了聲“是。”
容境揮手讓她退下,身子微向后仰,靠上了堅硬直挺的椅背。
關于那些信件,敵不動,她也不是沉不住氣。
只要沒什么腌臜的流言傳出來,她都等得起。
倒是保全臨安,保全江南,促成三城結盟的事情,時局如此,宜早不宜遲。
她剛剛讓容衡帶出去的兩封信,就是想借七日后的上元佳節,請喬筠衣和慕容以沫來臨安一會。
雖則親往一趟也未嘗不可,但她已早早應過洛瑕,要陪著他一起看他們的孩子出生……
她不能負了然諾,更不放心就這樣出門遠行,讓他一人承受生女之痛,她得護著他,哄著他,讓他安安穩穩地生產。
一齊宴請喬筠衣和慕容以沫,一道將時事利害看清楚,恰是最妥當也最省事的辦法。
片刻后,估摸著時辰差不多,容境回了內院。
洛瑕午歇方起,剛動動身子,便被從外面進來的她抱進了懷里。
他意態慵懶地在她頸間蹭了蹭,半夢半醒喚了聲:“妻主……”
她幫他調整一個舒適的姿勢,低道:“過些日子,為妻白日里會出門。”
他緩緩回過神,“有比較重要的事了嗎?”
她輕“嗯”一聲,“事關江南一地,有些事情要和泰元奉節兩邊商量。”
他神思回籠,“您……要促成三城聯合了,是嗎?”
她對于他的一語中的并不意外,輕點了頭。
他抿唇笑了一下,“好。”他知道,在不久的將來,他就要看到一個,比前世更耀眼奪目的容境。
心思悅然間,他感到沉重的腹部,輕輕地動了一下。
他笑意一頓,生怕驚了那腹中娃娃般再不敢亂動。
她看著他鳳眸一緊,“哪里不舒服了?”
他小心地側眸望向她,“妻主,是寶寶……寶寶她又動了……”
她放他靠于枕上,同樣動作輕柔地將自己的臉頰貼上了他隆起的腹部。
那一貫平坦柔軟的弧度表面,此時果然有輕微起伏,就像一條半大的小魚,俏皮地從這處緩緩游過。
她唇角不自覺地向上揚了揚,一貫清朗的眉宇間蘊上幾分淡淡的柔和暖,一股子喜悅勝過初識胎動的驚嘆,盈上心頭。
好一會兒,她就這樣安靜又認真地,趴在他腹上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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