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盒子里有一張照片，那張臉跟她的一模一樣，但是跟她身上的氣質完全不一樣。
她穿著旗袍坐在輪椅上，臉色很白，笑得溫婉又淑女。
“你也看出來了？是不是跟你長得很像？她是我的女兒。”
沈煙猛地抬眸，“她就是你的女兒？！”
“嗯。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驚訝程度不小于你。那個時候，我女兒剛因為漸凍癥去世，你的出現讓我一度以為你是她派來安慰我的。你看到她的墓碑了是嗎？”
“上面沒有照片。”
霍爺輕嘆，“本來是有照片的，但是后來看到了你，我就把照片給撤了下來。我怕別人去查你的背景，我仇家多，不能害了你。”
這其中的原因沈煙大概猜得到，可聽霍爺這樣親口說出來，她還是很感動。
“你之前怎么沒跟我說？”
她認識霍爺這么久，從來都沒有聽他說過這件事，若是早知道她長得像他的女兒，她說什么也不會在各個方面跟她作對。
“讓你知道不過是徒增你的煩惱罷了，況且你知道之后就不會用這么自然的態度來對我，倒不如不讓你知道。”
沈煙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么才好。
她是怎么都沒想到自己跟霍爺有這么深的淵源。
沈煙在病房里陪霍爺說了兩個小時的話，見霍爺有些疲憊，她便離開了。
當晚，封遠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告訴她霍爺走了，是在睡夢中離開的，很安詳。
突如其來的難過讓向來不喜歡哭的沈煙蒙著被子哭了一場。
封冥連同人帶被子把她摟在懷里，輕拍著她以示安撫。
很久之后，沈煙才平復好心情，眼眶紅紅。
她把自己跟霍爺女兒長得很像的事情跟封冥說了一遍，封冥聽完沉默了很久。
他覺得沈煙跟霍爺的女兒長得像并不是巧合，就像沈煙跟沈家大小姐長得像一樣，那不是巧合，是人為。
不過現在沈煙的情緒不穩定，要是被她知道自己跟霍爺的關系，她免不了又要哭一場。
“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們去送他最后一程。”
“嗯。”
沈煙靠在的封冥的懷里，睜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過了一會兒，她問：“封冥，那個盒子里裝的真的是我的魂魄嗎？”
“目前來看，應該是的。”
“傳說中魂魄不全的人是個有福氣的，可是現在，你看我身邊的人一個個離開，我……我忽然很想知道我要是七魂六魄都在會是怎樣的情況。”
“你想擁有它們嗎？”
“嗯。”
封冥揉了揉她的秀發，“好，我來想辦法。”
他還在查當年把她的魂魄強行抽離的人，如果找到那個人，她的魂魄就可以歸位了。
他也曾想過那個人是殷瑞，可根據他查到的資料，他發現殷瑞根本沒有那個能力。
第二天，封冥陪著沈煙一起去送了霍老一程。
霍老的墓地就在他女兒的旁邊。
沈煙站在他們的墓地前，看著他女兒墓碑上的照片，對著霍爺的墓碑說：“照片我給你貼到墓碑上去了，你放心，我沈煙不是怕事的人，況且有人在保護我，不會有人對我怎么樣。你好好睡一覺，睡好了就可以和你的妻女重聚了。”
說完，沈煙深深地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