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時候我的決定,也需要向桑林族長匯報?”
淵優雅的坐于高座之上,掃著下方跪倒了一大片,嗓音似帶笑,然而冷冽如極寒冰雪的氣場,早已把一眾獸人長老嚇得一塌糊涂,兩股戰戰,冷汗淋漓,話都不會說了。
王獸何等尊貴,他們哪有權利決定王獸大人的去留?
族長也嚇得不行,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和一眾長老跪倒在冷硬石板上,頭低的更低了,卑微到極致,像是要鉆進地板下那個小細縫里。
“等等,司巫大人您不能走,你走了米朵怎么辦?!”
雌性的尖叫聲傳來,門怦然打開居然是米朵,但此時瘋瘋癲癲的,一點都沒有了當時那幅青春柔美的模樣。
她快步走來,眼中噙淚,“您一直知道的,米朵一直都愛慕于你,而且你當年還夸過米朵是部落最有天賦的雌性巫醫!”
她臉上扯出一抹笑,帶著莫名的自信和炙熱,攜著滿腔的愛慕,上前伸手想要去抓淵的衣袖,卻不了對方滿是冰冷不耐,一揮手,一股強勁的力道,居然直接把她掀翻在地?!
“啊——”
整個石屋,所有人身軀一顫,皆為這個大膽的米朵暗自捏了一口氣。
連族長都不敢動,略顯蒼老的嘴角蠕動了一下,卻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
米朵重重摔在冷硬地板的劇烈痛感。
不整的石板料,瞬間劃破了細嫩的皮肉,一寸寸的痛感席卷而來,讓米朵痛徹心扉,瞬間便清醒了過來。
這個人,居然連雌性都動手?
哈哈,他怎么會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清高矜貴、溫潤雅致的王獸大人啊?!
而且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那么冰冷可怕,讓她只對視一眼,便心生膽顫,身體顫抖不已,她雙臂撐在地面上,卻怎么起都起不來。
“司巫大人……”
她直直的看向高座上那高貴的王獸,嘴唇蠕動了一下,幾乎是帶著哭腔,幾近崩潰的絕望,“司巫大人,你真的不愛我嗎?在這個部落你只正眼看過我這一個人,只夸過我這一個雌性,我深深的愛慕著你,我為你做了這么多,我甚至為了你可以不找其他伴侶,我……”
近兩年的隱忍,在這一刻,如洪水崩堤一般全部吐落出來,卻不料,卻只換來了對方一句——
“你是誰?”極淡的嗓音,滿臉不耐冰冷。
哈哈。
這一刻,米朵徹底心如死灰,徹底崩潰絕望。
偌大的石屋里,她跪倒在地上,驀然間笑了起來,眼淚混合著鼻涕全擦在了臉上、手上,癲狂怪異的表情,早已不復甜美可人,尤為的詭異。
所有的話,都被她自己重新咽在了心里面,永遠都說不出來了。
原來啊…原來她心心相念了這么久的一個人,對方卻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是什么?連她這個人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她因為一個眼神,一個笑容惦記了整整兩年。
為了得到他費盡心思,到現在名聲盡毀。
對方卻……連她都不知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