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操控大規模的蟲獸,而且對于氣息的隱蔽控制地如此熟練,甚至讓淵和鳳傾都難以發覺。
葉夭夭稍微一想,也大致能夠猜出那個躲在暗處偷襲他們的獸人的身份是誰了。
——惑蟲異獸。
淵和鳳傾此行的最終目標。
沒想到、這么快就碰面了。
她趴在鳳凰的背羽上,雙手枕在腦袋下方,瞇著眸子漫無目的地發散著思維,鳳凰帶她飛的太高,而且底下彌漫的黃沙還沒有完全消散,她目光所及之處一片朦朧模糊,什么也看不清。
普通人的視覺弊端在這個時候就顯露出來了。
“你能看清那邊現在什么情況?淵呢?他能單獨面對嗎?那個惑蟲異獸被抓住了嗎?”
鳳傾被小雌性連環炮一般刨根問底的追問弄得有點頭暈,晃了晃腦袋,模棱兩可回道,“可能吧,可能捉到了,也可能被他跑掉了,畢竟我們鳳凰的視力也不是很好......”
——“臥槽”
話還沒說完,鳳傾的聲線陡然一轉,上升了千百八十個度。
趴在它身上的葉夭夭也被它這一劇烈變動弄得差點摔下去,幸好最后一刻抓住了鳳凰的翅膀,才避免了摔成肉泥的人生悲劇。
“你干嘛呀!”葉夭夭忿忿怒道,只見某只鳥傻了一般呆滯地看向前方,嚇得聲線都變了,話都結巴了。
“你你你、你看!那、那是什么玩意??!”
......
淵的攻擊極其狠辣絕決,那個受傷的獸人根本沒有還手的能力,冰雪鑄就的劍刃抵在他的額頭前方只差一點點的距離,只要這個蛇族王獸的速度再快上那么一點,他便會被鋒利劍尖刺破頭顱。咯噔。
——砰砰。
劇烈的心跳聲好像要跳出胸膛。
獸人少年癱倒在地上動都動不了,他的額頭冒著冷汗,暗暗攥緊雙拳,渾身的神經都緊繃成線,他灰藍色的獸瞳一點點放大,恐懼的情緒無處安放。
拉蒂咽了口口水,瑟瑟發抖,他此時此刻萬分后悔。
很后悔,問就是非常非常后悔。
——他不應該口饞為了一頓晚餐,去作死堵截這幾個獸人,最后讓自己陷入了如今這種困境。
“別,別傷害我,求求你......”
他咬著下唇,近乎祈求,灰藍色的睫羽上沾染了眼淚,看上去可憐萬分,“不要殺死我好不好,是你們無緣無故闖入我的領地,所以我,我才發動攻擊,我,我原本沒想要傷害你們的......”
“沒有想要傷害?”
淵顯然沒有被他這一副人畜無害、楚楚可憐的模樣迷惑,他冷然嗤笑,眸底的溫度更冷了些,如浸冷月般的寒意讓人膽戰心驚,“如果我沒猜錯,叢林里的那些獸人都是你殺死的吧?近日來,周邊的許多城池或多或少都發生了獸人失蹤案例,這也都是你做的吧?”
那雙灰藍色的眸子微微瞪大,似是難以置信自己的小心思被對方毫不留情的一把揭穿,他顫抖的眸光一瞬間破碎,他支支吾吾,顫抖著唇瓣,眼角頓時更紅了,一瞬間像是被嚇得說不出來話。
然而在他顫抖著單薄削瘦的肩膀低下頭的剎那間,短短一瞬眸底閃過的晦暗陰冷,是不符合年齡與外表的狠辣與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