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夭夭張了張口,一時之間說不出話,她兩只手摟著他的脖子,長長嘆了口氣,埋在他冰冰涼涼的墨發上,忍不住甕聲甕氣的小聲道,“我真的可以解釋的…我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你要相信我……”
淵“嗯”了一聲,他半釋然般在她唇邊親了一口,用力將她抱緊,“我打通的這個空間縫隙堅持不了多久了,這些事等出去之后再說,我相信夭夭的。”
其實他從來沒有懷疑她。
他永遠都無條件偏袒她的。
他只是生氣,生氣獨屬于自己捧在心尖上的珍愛被其他該死的東西染指了,讓他躁郁地想要殺人滅口。
也更生自己的悶氣。
是他依舊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好他的夭夭。
淵原本確信自己有足夠的能力,即便是他一個人也能夠將他的夭夭保護地很好很好,所以才心安理得地獨占葉夭夭并排擠掉她身邊的所以雄性。
可是現在看來,他的自信是那么多愚昧無知且自私愚蠢,多次的差點失去,擔驚受怕,這么多次的事實都證明他一個人終究還是沒有能力將她保護好。
身為占有欲極強的蛇獸,淵血統中的霸道與自私,他當然希望能夠獨自完全擁有夭夭,但是,他也更希望他的夭夭能夠安全幸福快樂地生活。
如果,有朝一日,如果…如果夭夭真的喜歡,那個雄性獸人也擁有足夠實力能夠得到他的認可的話……
淵想,自己,或許也并不是不能接受。
……
時隔多日,時間過的很快又仿佛很長,終于離開了那個壓抑黑暗的幽冥空間,自由清冷的氣息讓人心曠神怡。
從那個地方出來后,耽安緩緩睜開眼,慘日光線微微刺痛他久不見陽光的虹膜,原來現在已經又一次冬季了。
這是他來到陸地,第四個冬季了吧。
漫天飛舞的鵝毛大雪飄飄灑灑,他銀白的長發上,睫毛上都沾染了雪色,整個人屹立不動仿若一塊蒼老的巖石一般身上落滿了純白雪花。
他垂眸,唇邊的笑意是苦澀的、無奈的,也是自嘲的,銀發絕美的鮫人最后遙遙看了一眼遠方的虛無,一片靜謐純白,眼眸也逐漸失去焦距與色彩。
所有的眷戀深藏在眸底,悲傷沉淀在內心深處,等午夜夢回獨自斟酌。
他最終還是毅然決然地消失在了一片茫茫雪色中。
耽安明白,葉夭夭是不會選擇他的,既然如此,他便也已經沒有繼續跟淵競爭的勇氣與念頭了。
他寧愿一直欺騙自己到生命終結,也不想看見自己在葉夭夭的心中落敗于其他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