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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鐘響了。
云稚猛地從睡夢里驚醒過來,意識突然從深度睡眠里被拉回現實,讓她有種死而復生的錯覺。
這夢似乎做的有些不完整。
零零散散的碎片拼成了一段冗長的回憶。
她盯著天花板的燈看了會,慢吞吞坐起來,掀開被子,兩條腿挪到床下。
“顧廂辭——”
沒人應。
多半是不在了。
云稚掃了眼四周,房間寬敞干凈,裝潢簡約單調。沒有太多的雜物,只在角落里對了幾個工整的紙殼箱子。床單被套盡是深灰色的,窗簾旁邊擺著拼裝好的工業風衣架,上面整齊掛著一排衣服,男士的。
云稚當即了然,意識到自己昨晚并沒有睡在她的房間里。
FG的英雄聯盟分部在浦東陸家嘴沿江的一棟高層寫字樓上,租了兩層樓,所以這兩層就是云稚平時的活動面積。
昨晚排位連跪,云稚賴在顧廂辭房間里不走,他就把這屋子讓給了她。
現在已經是下午兩點多。
云稚頂著兩片青灰色的眼袋,睡眼惺忪的推門而出,徑直走到了對門,那是她的房間。
進去,沒有人。
床被被鋪的平整,依稀有人睡過的痕跡。
她一邊刷牙一邊拿起手機,給那人發微信問道,
日向雛田:你昨晚在哪睡的?
Dingo:你房間
云稚,“……”意料之中。
Dingo:上班了,趕緊下來
日向雛田:知道了!催催催催,我還沒吃飯呢
因為職業選手普遍的陰間作息,所以這個行業并不是996那樣的,而是225。
下午兩點上班,凌晨兩點下班,一周五天。
不過很少有人堅持遵守作息時間就是了,基本不到那么兩天,作息就被打亂。
戰隊對個人的要求也只是,每天打滿峽谷之巔或者韓服12局排位賽即可,時間不限。
一隊的訓練室在樓下,地理位置最好的江景房。
拉開窗簾就可以看到黃浦江。
云稚兩手捧著一杯紅豆湯,在門外站了會。
盯著電腦前那個手指夾著煙還能狠狠操作的男人,微微出神。
沒過一會,屏幕變成黑白的,游戲角色死了。
顧廂辭睫羽垂下,掐滅了手里煙,鼻尖氤氳的煙霧散去。
他神色稍認真了些,一只手熟練抖著鼠標,另一只靈活敲著鍵盤。
五根手指修長漂亮,骨節被金屬戒指勾勒的分明,青軸的機械鍵盤聲音悅耳……
云稚是這個賽季上半年臨時被抬到一隊來的,那會正是春季賽淘汰賽,FG打的很差勁,幾乎要在半路就出局。
如果不能將春季賽名次再往前推一推,很可能就無緣全球總決賽。
小組賽輸給cpg戰隊那回,是有史以來fg被粉絲罵的最慘的一次。
祝星辰狀態低迷,但也盡力了,顧廂辭自然不會把鍋推給他,而是質問戰隊的管理層,小云神都簽下來了,為什么不上一隊首發,而是放在二隊看了半年飲水機——
戰隊的高層那時怒不可遏,“一隊的合約是底薪幾千萬你有數嗎,從次級聯賽到職業聯賽,她那個水平擔待得起嗎?何況她的性別擺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