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散時,已是一個時辰后。
此時,天黑了。
墨霈衍飲了不少酒,他牽起喬卿酒的手,擔憂著問她,“阿酒,冷不冷?”
喬卿酒抿唇,此時開懷大笑、神采飛揚的男兒,是尋常在王府看不到的他。
她搖頭,“不冷。”
一陣歡聲笑語中,墨霈衍和喬卿酒準備踏上回城的路。
鎮里的婦人贈給二人同心結。
艷麗的大紅結異常耀眼,喬卿酒坐在馬車上,盯著手中的同心結發著呆。
墨霈衍坐在一旁,攬著她,行程過半,他終是又忍不住,問道:“阿酒,今日之事,便是最后一次!別再有這種念頭,可好?”
喬卿酒眸光呆滯一瞬。
她記得當時在書房外,聽見墨霈衍和年情說的話。
她知道,其實墨霈衍的內心,也認為將軍府一瓦解,那倆人的關系也一定不能長久。
所以才執意不讓她有這種念頭。
除了將軍府這個原因,在他心里,其他任何緣由,都不是阻攔二人關系。
她握著同心結,卻始終沒有回答。
墨霈衍拿出小月兒贈給他的鴛鴦荷包,放在喬卿酒手上。
“阿酒,這些都是他們對你我的祝福,常言道,愿做鴛鴦不羨仙,本王這一生也想與你……”
“呵!”喬卿酒抬眸就是一個白眼,打斷了墨霈衍的話。
墨霈衍不知哪兒說錯了,只得改口,問道:“阿酒,怎么了?”
“愿做鴛鴦不羨仙?你愿做鴛鴦?”
墨霈衍有些迷糊地點頭,“本王愿與你像鴛鴦一樣,情比金堅、如膠似漆、成雙成對、攜手同老。”
“情比金堅?鴛鴦可從來不曾情比金堅。”喬卿酒抬手指著荷包繡著的一對鴛鴦,眼皮輕眨。
“每一只公鴛鴦在自己的配偶產卵后,都不會照顧自己的孩子,甚至對它們而言,交配只是任務,交配結束后,便會拋棄自己的伴侶和別的母鴛鴦交配,來年開春,又會尋找新的配偶,如同遍地外室的達官貴人。”
喬卿酒抬眸,笑著問他:“請問,它們如何情比金堅?攜手同老?讓母鴛鴦帶著孩子,同它伴侶這一生交配過的,無數個母鴛鴦生下的孩子,一起相親相愛一家人?”
“還是說,你愿做鴛鴦,只是因為……只管交配,不管伴侶和孩子,最幸福了,對吧?”
墨霈衍:“……”
他第一次聽到這種言論,一時沒反應過來。
盯著喬卿酒譏諷的眼看了片刻,才道:“阿酒所說,可是真的?”
“你覺得,我是在跟你說笑?”
“看起來不像……”墨霈衍眉心緊擰,稍作思考后,他一把將荷包收回袖中,緊緊攬著她,道:“回府后,本王便讓管家將府中有鴛鴦的東西全都更換!今夜入睡前,就連被子也換掉。”
“你記得,本王這一生,只會有你一個女人!縱然哪日你離開本王,此生,也絕不會出現第二個人在本王身邊。”
喬卿酒眉心擰了擰,沒回話。
心頭卻漸漸煩亂。
回到王府,看到年回和尉遲承悅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