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逸軒眉心微蹙著,睜開了眼。
“睡吧!休息好了,藥熬好你才有精神叫我。”
少年眸子有些僵,過了片刻,像是想明白她所說的話,點點頭便又睡了過去。
喬卿酒:“……”
睡著的少年面容極其恬靜,偶爾能在他面上看到的冷漠在這時消散。
喬卿酒給他蓋好毯子,這才忍不住蹙起了眉。
疼啊!
她慢慢走回躺椅躺下,雪寒就沖了出來。
扭頭瞟了一眼睡著的墨逸軒,便道:“和老賤人有什么好隱瞞的?你直接告訴他又有什么關系?”
“他不是宮溟洊,只是一個無辜人,沒必要讓他擔心。”喬卿酒吐了口氣,說:“沒事兒,慢慢就好了。”
“你體內傷口全都撕裂了,慢慢好個屁!”雪寒冷眼一掃,就哼了一聲,不做理會。
剛好年回回來,就看到這一幕。
雪寒也懶得回避他了,只是冷著眼,跑到了墨逸軒身上窩著。
年回眉心一蹙,可看著墨逸軒熟睡,便也沒出聲。
而是對喬卿酒道:“屬下已經命人抓藥,王妃稍等片刻。”
“沒事。”喬卿酒抿抿唇,說:“勞累一夜了,你帶他回去吧!”
“與其讓他在皇宮擔心,不然讓他在王府休息片刻,王妃放心,早朝時,屬下會帶皇上離開。”年回頷首,行禮便打算退下。
喬卿酒連忙叫了他一聲。
年回回過頭,望著她。
“王妃,可是還有事?”
“坐吧,我有些話想問你。”
年回沒有推辭,彎身坐在早前墨逸軒做過的木凳。
“不知王妃找屬下何事?”
“你覺不覺得……”喬卿酒看著墨逸軒,說:“他的眼神越來越冷了。”
年回蹙眉,“王妃此言何意?”
“年情已經跟你說了我的事,我也不瞞你。我覺得,他體內不屬于他的意識在醒來。”
年回的手,突兀地緊了一下。
看著喬卿酒許久,卻沒開口說一個字。
終于,他垂眸將視線轉向了墨逸軒,說:“體內的意識若是徹底清醒,皇上,是否就不是皇上了?”
“不會,他始終是他!”喬卿酒目光望著熟睡的墨逸軒,微微一笑,“雖然我不知道宮溟洊留下的意識到底有多強?但我相信,宮溟洊不會對他動手。不然在最初的時候,也不會舍命保下他。”
“對屬下、甚至對主子而言,皇上變什么樣不重要。只要他是他即可。”年回說。
喬卿酒看著年回的臉,嘴角輕輕揚了揚,沒再出聲。
夜色,寂靜下來。
喬卿酒傷口太疼,最后回了靈珠。
屋里,就只剩年回坐著守夜。
雪寒在墨逸軒身上睡了一覺,心滿意足地撐著懶腰醒來。
它走到年回面前,望著他:“藥熬得差不多了,去取來吧。”
被一只畜生命令,年回的臉,自然不太好看。
但想著這東西很特殊,年回也沒有發怒,取來喬卿酒的藥,便要喚醒她服下。
想了想,年回先叫醒了墨逸軒。